從候機到飛機抬頭沖上云霄的那段時間,他都記不起,在機場看到了什么?
但他的腦海之中,反反復(fù)復(fù)地出現(xiàn)魏外公病號服下,那密密麻麻的彈痕和傷疤。還有魏外公的那句“喝了陸軒和海馨的喜酒之后,我此生就無憾了!”
魏外公這樣了不起的人,為這個國家的解放與和平付出了那么多,到了老年卻毫不居功,幾乎等同于隱姓埋名地生活,除了喝點酒、吃點小菜,幾乎都沒有麻煩社會什么,只剩下一個小小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自己看好的陸軒能和自己的外孫女結(jié)婚!
陸軒不由輕輕一嘆,也不知是不是魏外公在前世欠了自己錢,還是怎么著?竟然如此地看得起他?!
就連飛機的好一陣顛簸,都沒有將陸軒從這些紛亂的思緒中拉出來。
陸軒心想,自己和海馨結(jié)婚是不可能了。但是,至少不應(yīng)該讓魏外公失望??!但是,只要自己和卿飛虹在“十一”國慶結(jié)婚,這個消息肯定會很快地傳入到魏外公的耳中去。
陸軒覺得自己不能這么做!無論如何不能讓魏外公因此傷心!
那么自己和卿飛虹結(jié)婚的事該怎么辦呢?推遲,也只能推遲了!
“等回去之后,就得和飛虹商量這個事!”陸軒心里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這時候,耳邊響起了空中小姐的聲音:“先生,你要喝點什么?”陸軒這才回過神來:“哦,給我來點紅茶好了。”空中小姐說:“好的,先生,請用茶。”
陸軒一邊喝著飛機上的袋泡紅茶,一邊看著飛機在云端挪過,遠(yuǎn)處的太陽光芒萬丈。
也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正陪同聶老的華清大學(xué)教授梁仁真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后他轉(zhuǎn)向聶老說:“老師,向陽說想要來看您,您看有空嗎?”
“向陽?”聶老有點意外,“他現(xiàn)在可是封疆大吏啊,在東南省干得如火如荼,怎么有空來看我了?”
梁仁真說:“他是昨天聽說國防軍事導(dǎo)彈技術(shù)又取得了新突破,就給我打電話了,說想和我一起來看看您。我說,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陪您了。向陽一聽,就很急切地說,今天他就從東南省趕回來!果然,已經(jīng)到機場了!他問我,現(xiàn)在您方不方便見他?”
聶老笑著說:“可真是難為他,為了我還專門趕回來!”梁仁真微微一笑說:“聶老,您也知道,向陽是真性情,就算他如今已經(jīng)是東南省的封疆大吏,但是那真誠的性子,卻從未變過!”
聶老點頭說:“讓他來吧,其實我也很想見見他!”于是,梁仁真就對著電話說:“向陽,聶老說,請你過來吧!”那邊響起沉厚而又歡快的聲音:“好叻,梁老師,咱們就待會見了!”
下午,陸軒從飛機上下來,上了巡視組可以用的商務(wù)車,就給卿飛虹打電話:“飛虹,我已經(jīng)從華京回來了,這會兒已經(jīng)在回市區(qū)的路上?!?
“這么快就回來了?”卿飛虹的聲音里透著高興,但也帶著一點點責(zé)備,“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飛機的時間,我可以去機場接你?。 标戃幷f:“有什么好接的呀,反正巡視組的商務(wù)車已經(jīng)來接我了?!?
“怎么樣?這次去把該說的都說了吧?”卿飛虹問道。陸軒愣了一下,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想,有些話還是得當(dāng)面說,就問:“飛虹,你等會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聊聊?!?
卿飛虹似乎聽出了陸軒話里的愁緒,難道華京之行不順利?卿飛虹也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因此就說:“可以啊,我這就要送念念去彈鋼琴,我們還是去‘純真之風(fēng)’吧!”
陸軒知道念念一直在周末學(xué)鋼琴,也沒怎么間斷過,這“純真之風(fēng)”書吧,也可以說是卿飛虹常去的休閑之所,陸軒就說:“那我們就到那里碰頭?!?
陸軒放下手機,就把“純真之風(fēng)”的位置告訴了駕駛員師傅,下午的這個時候,路況還是有點堵,大概四十分鐘左右才到了“純真之風(fēng)”。陸軒讓師傅先回去,師傅說“我反正下午也沒事,可以等您”。
師傅知道,陸軒如今既是省委巡視組的聯(lián)絡(luò)員,更是市長秘書,是絕對的潛力股,能給陸軒服務(wù),也是自己的榮幸!
陸軒說:“師傅,你等一下!”師傅說:“是?!标戃幘瓦M了“純真之風(fēng)”書吧,正好服務(wù)員桂曉嵐在,陸軒就讓她準(zhǔn)備一份咖啡和一包煙帶走,桂曉嵐一會兒就準(zhǔn)備好了,陸軒將東西拿給了駕駛員,說:“師傅,今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