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飛虹以為是陸軒忘了說什么事,這會兒又打了過來。然而,一看電話號碼,竟然是市委副書記嚴良剛,卿飛虹有些愕然,忙走過去對念念說了一句“媽媽接一個重要電話。等會兒再來陪你。”
念念抱怨說:“媽媽,你怎么總是有那么多的電話?!薄斑@個電話很重要?!鼻滹w虹道,“乖,等會來陪你?!蹦钅钹洁阶欤f:“好吧!”
卿飛虹走進自己的房間,帶上門,電話還在倔強地響著。卿飛虹接通電話:“喂,是嚴書記嗎?”
嚴良剛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啊,我是嚴良剛。對面是卿飛虹同志吧?我應(yīng)該沒有打錯吧?”卿飛虹忙說:“沒錯,嚴書記,我是卿飛虹?!薄帮w虹同志啊,這么晚叨擾你。有點不好意思?。 眹懒紕偠酥茏?,道,“按照我自己的意思,我肯定是明天工作時間再給你打過去了。但是,桐書記督促我,今天就得給你打這個電話?!?
“桐書記?”卿飛虹很是意外,她卿飛虹只是區(qū)里的常務(wù)副區(qū)長,一般情況下,別說嚴副書記不會直接和自己聯(lián)系,桐書記這樣的省委常委、市委書記更不會直接找自己。然而,嚴良剛卻清清楚楚地說,是桐書記讓他連夜打這個電話!“不知道,桐書記找我有什么事嗎?”
嚴良剛說:“昨天陸軒同志陪同劉市長一起到了他的辦公室。桐書記說,對陸軒同志他以前并不是特別了解,但是受到老k的委托,桐書記在你和陸軒的提拔上,都是說了話的!這點,你應(yīng)該清楚吧?”
卿飛虹心里為之一緊,沉默一會兒之后才說:“是,我清楚。陸軒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嗎?”她知道陸軒的性格,有時候領(lǐng)導(dǎo)也敢懟,莫不是昨天得罪了桐書記?這不由讓卿飛虹緊張了起來。
當(dāng)初,她和老k通話的時候,老k說,她和陸軒的提拔是他向桐書記打了招呼的!老k也告誡卿飛虹,不可以和桐書記對著干。當(dāng)初,卿飛虹是滿口答應(yīng)的。她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陸軒在見桐書記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和桐書記對著干起來了,已經(jīng)把桐書記給得罪了!
然而,嚴良剛拖長了聲音道:“這你倒是不用緊張。陸軒在面見桐書記的時候,是替劉市長說了一些話。本來是輪不到他說話的,但桐書記寬宏大度,也允許了陸軒開口說話。桐書記對我說了,陸軒說的內(nèi)容,雖然也算不得高明,但也體現(xiàn)了一種護主的忠心,還不乏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這兩點,桐書記還是肯定的?!?
卿飛虹有點疑惑了,既然桐書記對陸軒并不是全然惱火,那么這次嚴良剛打這個電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卿飛虹問道:“嚴書記,請問您和桐書記有什么吩咐?”
嚴良剛在那頭輕哼了一聲,道:“桐書記說,他是個愛才之人,他認為陸軒這位年輕同志也不錯,和你又有這層親密的關(guān)系,老k也專門關(guān)照過。因此,桐書記的意思是,如果陸軒同志愿意,可以調(diào)到市委辦來工作,市委這里一定會重用的!”
卿飛虹一愣,實在沒想到嚴良剛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解釋說:“嚴書記,陸軒如今是劉市長的秘書,再調(diào)到市委辦恐怕不太方便吧?劉市長恐怕也會不高興吧?”
嚴良剛心想,要的就是劉市長不高興!
陸軒是劉市長的秘書,要是他自愿提出來,說要調(diào)到市委,對劉市長豈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嗎?!
這個主意不是嚴良剛提出來的。當(dāng)時,桐書記和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嚴良剛還表示反對,說,陸軒顯然不是自己人,讓他到市委辦來,一則劉市長會大動肝火,二則陸軒這樣的人我們也不放心用!
桐書記說,要的就是這兩個效果。如今,陸軒不是劉葆亞極其信任的人嗎?要是陸軒提出要離開,劉葆亞就會有被背叛的感覺,身邊似乎沒有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心神在短期內(nèi)恐怕也會混亂!另外,陸軒要是到了市委這邊,我們也不一定要用他,就給個位置先晾起來,后面再找個毛病,把他踢出去,他這輩子不也就完了嗎?
嚴良剛一聽,馬上同意:“桐書記,您這一招,確實……高明!”嚴良剛本想說“毒”,但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這個“毒”字用在桐光輝身上,恐怕不大合適,就馬上改成了“高明”。不過嚴良剛又道:“桐書記,不過有一點,現(xiàn)在陸軒擔(dān)任的是市長秘書,這個崗位可以說十分重要。我們市委辦隨便拿出哪個位置來,陸軒應(yīng)該都不太會考慮?!?
桐光輝道:“我們當(dāng)然不是拿普通的誘餌去釣陸軒這條魚,我們要拿出來的,肯定也是讓人不能拒絕的崗位!”
嚴良剛有些茫然:“桐書記的意思是……”
桐光輝道:“你就說,是我這個市委書記的秘書。我原來的秘書考慮放下去鍛煉,所以向陸軒伸出橄欖枝?!?
“桐書記,您的秘書?!”嚴良剛雙目不由睜大,眼中全然是不敢置信!
卿飛虹聽了也是難以置信,桐書記竟然也要讓陸軒去做他的秘書?
在臨江,一個市委書記、一個市長,要因為陸軒而發(fā)起一場爭奪戰(zhàn)?!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