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己來就好……”李香芹話未說完,陸軒已經(jīng)將啤酒塞進她手里。
“既然都在一個屋里吃飯了,就別客氣?!标戃幝氏扰e起啤酒罐,“先走一個?”
三只鋁罐在空中相碰,泛起細小的泡沫。
陸軒仰頭灌下一大口,冰爽的啤酒帶著微微苦澀滑過喉嚨,沖淡了食堂菜肴的油膩。他夾了塊糖醋排骨,酥爛的肉質(zhì)裹著酸甜醬汁,竟比想象中還可口。
“李主席,”陸軒放下一次性筷子,說,“你有什么話要說,現(xiàn)在就說吧!”
李香芹朝陳嬋娟看看,道:“嬋娟,要不你來說?”陳嬋娟搖搖頭道:“香芹,還是你說吧。周區(qū)長是給你打電話,你直接說,應該說得更加清楚!”
周區(qū)長?這三個字,在陸軒聽來還是很有刺激性的。但,陸軒還是穩(wěn)住心情,等她們說下去。
“好吧!那我來說,”李香芹看著陸軒道,“今天,周區(qū)長又給我打電話了,再次要求我來對付班長您,不然威脅說要來對付我!”
陸軒心里一驚:“你說的周區(qū)長,就是周立潮常務副區(qū)長?”李香芹肯定地點頭說:“是的,就是周立潮?!?
陸軒知道,在粵州的時候,周立潮就遙控指揮,想要讓李香芹在酒里下藥,讓陸軒在晚宴上難堪,好讓陸軒身敗名裂??上?,陸軒有余郎中的“祛毒丸”,所以什么事都沒有,反而讓李香芹、羅廣軍和吳城中招了!但是,這個事情,李香芹沒有對周立潮報告,所以周立潮還不知道!
然而那個事情過去了,周立潮又要來作妖了!
陸軒道:“你具體說說,周立潮要你做什么?”
李香芹神色微微尷尬,說道:“班長,上次,我真是鬼迷心竅,按照周立潮的要求,給您的酒里下藥,但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卻害了自己。周立潮現(xiàn)在是要求我繼續(xù)給你下藥,但是我說,沒有機會,其實是我再也不愿意這么做了。于是,周立潮就威脅我,不聽他的話,他馬上會讓區(qū)委領導來免我的職!我想來想去,不知道該怎么辦,最后我對好姐妹嬋娟說了。她給了我一個建議,就是直接找班長您商量,她說班長的點子多、辦法好,一定能幫上忙!”
陳嬋娟在一旁糾正道:“我說的是,‘也許’班長能幫上忙!”
“沒錯,沒錯,你說的是‘也許’,”李香芹承認,“但是,在我這里,我覺得按照班長的本事,‘一定’能幫得上忙!”如今,李香芹已經(jīng)把陸軒視為自己最后一根稻草,說話自然就多了很多討好的意思。
陸軒心想,人家的高帽子,自己可不一定要戴,就笑著說:“李主席,你太高看我了。我這個人能力平平,并沒有那么多好辦法、好點子。況且,和周區(qū)長相比,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鄉(xiāng)鎮(zhèn)人大主席。周區(qū)長要是想搞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李香芹一聽,陸軒似乎并不樂意幫忙,她瞬間感覺自己走投無路了。一方面自己的把柄在汪軍、陸軒等人手里,自然不能得罪他們;另一方面,周立潮又把她逼得這么緊。她在夾縫中,左右為難、進退維谷。
“撲通”一聲,李香芹突然從小椅子上起身,直接在陸軒的面前跪了下來!她知道,在陸軒和周立潮之間,她只能選擇一邊,最終她選擇了陸軒:“班長,以前我對您做了許多錯事,都是我自己有眼無珠、鼠目寸光,把您給得罪了。我抽自己,直到您原諒我為止!”
說著,李香芹跪著抽起自己的嘴巴來,是真的抽,“啪”“啪”兩聲,左右開弓,聲音還真響,隨后李香芹的臉上便有了兩個明顯的紅??!
陸軒并不喜歡折磨人,伸手去扶她起來。然而,李香芹卻不肯,要繼續(xù)抽自己,嘴里說著:“班長,您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陸軒抓住了她的手腕,說:“我現(xiàn)在要求你起來,不然我就不幫你了!”
李香芹面露喜色:“謝謝班長、謝謝班長!”她這才從地板上起身。
這時候,陳嬋娟幫助陸軒說了一句:“李主席,從這個事情上就可以看出咱們班長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要是換成周立潮,他會管你死活嗎?!”李香芹狠狠點頭:“肯定不會管我們死活!周立潮只會利用我們,年輕的時候,利用我們的美色,如今我們上了年紀,他就利用我們替他做事……”
李香芹這人說話有時候很直白,周立潮“利用她們美色”的事,她也就隨口說了出來,讓陳嬋娟頗有點不好意思!她說:“以前的事情就別說了,讓班長笑話我們!”
陸軒卻道:“那倒不會。其實,我們能在一個班培訓,也是一種緣分。之前,雖然有過小小的沖突,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F(xiàn)在,我們來合計合計,該怎么辦!”
“是、是!”李香芹面露喜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