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京,教育部副部長辦公室。這天,高雷磊迎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就是他岳父大人、華清大學(xué)原副校長宋松映。平常,宋松映沒事不會來叨擾自己的女婿,他來了一般都是有事。
半小時之前,高雷磊就接到了岳父的電話,聲音略顯蒼老卻也不乏力量:“小高啊,在辦公室嗎?我過來一下,不打擾吧?”高雷磊馬上說:“爸爸,你和我還客氣啊?您老過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去下面接您!”岳父宋映松說:“我還有半小時到。”
華京的五月,天空中幾縷薄云悠然飄過。高雷磊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一邊趕緊將手頭的工作處理掉,但目光卻時不時瞥向墻上的掛鐘。岳父宋松映說了半小時到,一般不會遲到,看看剩下五分鐘的時候,高雷磊就起身,快步下樓等著。
果不其然,距離半小時不到兩分鐘的時候,宋松映坐著一輛商務(wù)車來了。宋松映曾是華清大學(xué)的副校長,后來又去了全國人大委室,退職之后待遇依然不錯,平時要出行,可以用單位的車。
高雷磊上前,幫助拉開商務(wù)車的門:“爸,您來啦,歡迎?。 遍T一開,宋松映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襯衣,半新不舊卻頗為挺括的西褲,步伐穩(wěn)健,精神矍鑠:“小高啊,又有一段時間不見了,我來看看你?!备呃桌谛θ轁M面地說道:“好啊,咱們上樓!”
宋松映微微點頭,讓駕駛員等一下,就隨高雷磊走進(jìn)樓里。到了辦公室,高雷磊請岳父大人在沙發(fā)就座,然后親自為他倒了一杯熱茶,茶香裊裊升起,彌漫在空氣中。宋松映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抿了一口,這才緩緩開口:“小高啊,最近工作還順利吧?”
高雷磊坐在他對面,雙手放在膝蓋上,恭敬地回答:“還行,部里的事情雖然多,但還算有條不紊。爸爸您呢?身體還好吧?”
宋松映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我啊,老骨頭了,倒也沒什么大問題。”高雷磊又問道:“爸爸,現(xiàn)在每天還大圈嗎?”“這是**慣,還是每天在天壇打一會兒太極?!备呃桌谛χf:“這個習(xí)慣好啊,身體硬朗!”雖然老丈人兩鬢已白,但是精神頗佳。高雷磊有點懷疑,自己到了岳父的年紀(jì),是否還能有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
岳父宋松映又和他閑話幾句,問道:“小高啊,你在教育部也超過一屆了吧?”高雷磊道:“六年多了?!彼嗡捎滁c點頭,又問道:“最近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發(fā)展?”
高雷磊心中一緊,知道岳父此行的目的即將揭曉。他微微一笑,故作輕松地說道:“爸爸,您也知道,我這人也是安分,現(xiàn)在這個位置已經(jīng)讓我很滿足了。能陪陪佳心,照顧好自己的父母,我就覺得挺好?!?
宋松映眉頭微皺,感覺這些年高雷磊的進(jìn)取心不如以前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小高啊,當(dāng)初我看重你啊,就是看重你的那份進(jìn)取心啊!”這話不假,當(dāng)初高雷磊從臨江農(nóng)村來到了華京,一門心思想要在華京留下來,為此奮不顧身、竭盡所能,乃至不折手段。當(dāng)初,宋松映看中的就是高雷磊的這股子沖勁。
在宋松映看來,一個男人最珍貴的就是這股子沖勁,那樣家庭乃至家族才能開疆拓土。他宋松映當(dāng)時也已經(jīng)距離退休不遠(yuǎn)了,再邁上一步的可能性沒有了,但他只生了一個女兒,靠女兒去打拼,走仕途,可能性不大,他也不舍得,最好的希望就是招一個好女婿,讓女婿延續(xù)家族的使命。那時候,正好碰上了一股子沖勁的高雷磊,宋松映當(dāng)機(jī)立斷,對高雷磊伸出了橄欖枝!
并且,宋松映利用自己的人脈,將高雷磊從華京師大提拔到了華清大學(xué)擔(dān)任副職,后來又到了教育部擔(dān)任副部長。這幾部走得都是不錯的,再往前邁出一步,高雷磊就可以從教育系統(tǒng)“破圈”了。
就在宋松映非??春酶呃桌诘臅r候,高雷磊的這部馬達(dá)卻慢下來了,干勁也沒有以前足了!這讓宋松映開始擔(dān)憂起來,高雷磊的仕途不該止步于此,不然就達(dá)不到他的預(yù)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