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放下電話,仔細(xì)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卿飛虹和周立潮還在客廳交談,聲音時高時低,似乎有些爭執(zhí)。陸軒沒有多想,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迅速撥通了工行省分行行長顧泉榮的電話。
顧泉榮接通電話,聲音輕快:“陸軒啊,今天給我打電話,是想起老哥了?”陸軒問道:“顧行長,晚上好,我有個急事想咨詢一下,不知可以嗎?”顧泉榮聲音還是緩緩的:“當(dāng)然可以,我正陪我媽聊天,沒什么大事,你有話就說吧,不影響?!标戃幍溃骸澳俏揖痛驍_您了,我們江北區(qū)遇上了一點問題……”
與此同時,客廳里的氣氛卻愈發(fā)緊張。
卿飛虹的目光時不時瞥向衛(wèi)生間的方向,心里有些不安。陸軒進去有一段時間了,他是肚子吃壞了?還是有其他情況?如今,她和周立潮多待一會兒,都覺得是一種折磨,很希望陸軒能盡快出來解圍。
周立潮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神,心中的嫉妒之火更是熊熊燃燒。他冷冷地盯著卿飛虹,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憤怒:“飛虹,你和陸軒這小子,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生關(guān)系了?”
卿飛虹心頭一震,臉色微微變了變。周立潮的話直擊她的內(nèi)心,但她絕不會承認(rèn)。她迅速調(diào)整了情緒,平靜地回應(yīng)道:“周區(qū)長,您想多了。我和陸軒只是普通同事關(guān)系。他和我室友明艷是拜把子的兄妹,今天只是來搭個伙而已?!?
周立潮瞇起眼睛,顯然不相信她的理由。然而,卿飛虹的鎮(zhèn)定,讓他一時無法確定真假。他沉默片刻,語氣中又添了一份威脅:“飛虹,我不管你和陸軒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但我必須提醒你,如果你和他走得太近,對你、對他都沒有好處!”
說著,周立潮的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眼神中透出一股陰冷:“你曾是我的女人,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我不會讓你從我手中逃走,更不允許別人染指?!?
卿飛虹心中一凜,她沒想到周立潮會如此赤果果地威脅。她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冷靜地回應(yīng)道:“周區(qū)長,您難道不怕我錄音嗎?”
周立潮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他冷笑一聲,帶著點不屑:“你以為我會怕嗎?首先,你的手機就在旁邊,你根本沒有動過;其次,你不可能會預(yù)料到我今天會來,自然也不會有錄音的準(zhǔn)備;再說,就算你真的錄音了,我也不怕。你把錄音交給組織,等于把你以前的事情也暴露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我當(dāng)不了常務(wù)副區(qū)長,你這個鎮(zhèn)黨委書記也別想當(dāng)。你舍得嗎?這職務(wù)、這待遇!我打賭,你舍不得!”
周立潮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威嚴(yán)。他料定了卿飛虹的軟肋,知道她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在體制內(nèi)的地位和權(quán)力。正因為如此,他才敢肆無忌憚地登門威脅。
卿飛虹一時語塞,既無奈,又憤怒。她確實有所顧忌,不愿意放棄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來的一切。周立潮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敢如此囂張。
見卿飛虹沉默不語,周立潮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甚至帶了點虛偽的溫柔:“飛虹啊,不管怎么樣,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們做領(lǐng)導(dǎo)的,也要有容錯的胸懷。只要你知錯能改,回心轉(zhuǎn)意,我依然可以接納你。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相互欣賞、互相扶持,這樣不好嗎?你想要提拔、想要待遇,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你主動提出征用5號地塊,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帶院子的別墅,你和女兒可以直接搬進去,不用再住在這種租來的破房子里?!?
周立潮的話看似溫柔,實則充滿了算計。繞了這么大一圈,他最終還是回到了5號地塊的問題上。卿飛虹心中冷笑,就如陸軒對她說的,周立潮幫她的、給她的,最終就是為了利用她!她也看穿了周立潮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