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錢之江問道:“陸委員,你現(xiàn)在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鎮(zhèn)領導,應該給你配了車子吧,為什么還自己開摩托車?”陸軒說:“配車的事情是辦公室統(tǒng)一安排的,現(xiàn)在辦公室還沒有通知我可以用車。等會兒我去問一問這個事兒!”
“這個海公公在當什么辦公室主任?”錢之江說,“鎮(zhèn)領導車子的保障都顧不上!”陸軒說了一句也許他太忙了。事實上,陸軒昨天就已經(jīng)看到,和他一同進班子的組織委員干嘉棟就已經(jīng)在用車了。只不過他不想就這種小事說什么。錢之江卻說:“陸委員,海公公這個家伙鬼的很,小心思很多!你別體諒他忙,在這個鎮(zhèn)上他只會顧好羅鎮(zhèn)長和他那邊的人。其他人一概進不了他的法眼!所以,你自己的福利,還是得靠你自己操心啊,別被這個海公公給忽悠了!”
陸軒朝錢之江看看,說:“謝謝錢書記提醒,我自己會顧牢一些?!?
這時候,錢之江的車已經(jīng)緩緩地駛入鎮(zhèn)政府的院子。然而,一輛車從后面趕上來,飛速超越了他們,很霸氣地在門廳橫著停下來,根本不給后面的車留位置。
“在鎮(zhèn)政府里面,都開這么快,趕死啊!”錢之江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心情惡劣,罵了一句。陸軒朝前面看去,這輛車就是昨天干嘉棟所用的車。果然,后座車門打開,干嘉棟從里面邁下來,走向了門廳,就算旁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是旁若無人地上了樓。
錢之江也已經(jīng)看到了,他一邊緩緩地將車停在旁邊,一邊說:“這不是那個‘海龜組織委員’嘛?”陸軒看了他一眼,勸道:“錢書記,您可是村支部書記,這么稱呼恐怕不妥,要被他聽到了以后可能會對你有看法?!薄肮?,這我倒不怕。我就是一個村支書,也沒幾年可干了?!卞X之江說,“不過陸委員你的話我聽,以后我說話注意就是了。”
陸軒點了點頭,說:“而且,錢書記你還有一個兒子,我覺得他是一個好苗子,不能因為你,而影響到他以后的發(fā)展啊?!卞X之江聽到這話,更是點頭,道:“是,陸委員,你說的是。”
像錢之江這樣的老村干部,他們想為村里做點事,那是肯定的。但同時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在村里有個職務。因為在農(nóng)村,教育資源到底有限,即使是村干部,子女的學習一般也不大行,現(xiàn)在家里能賺點錢,但終歸做生意還是沒有太大的安全感,農(nóng)村人誰不想和這個體制有點關系?
錢之江這把年紀確實可以超脫了,但是他還有兒子。這就是錢之江的羈絆,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你有兒女,就有了最大的羈絆。
陸軒當時能夠懟原宣傳委員劉平,如今能夠懟組織委員干嘉棟和鎮(zhèn)長羅剛,主要還是因為陸軒還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他可以無所顧忌!人擁有的越多,顧忌也就越多,在享受著擁有的快樂時,同時也就失去了自由。當然,這會兒也沒時間考慮這么多,陸軒對錢之江說:“錢書記,我們今天統(tǒng)一一下思想,不管怎么樣都要讓國土、農(nóng)辦同意,讓分管領導簽字,鎮(zhèn)長簽字、鎮(zhèn)政府蓋章,把這些程序走完?!?
錢之江說:“好,就按陸委員您說的來!”
于是,陸軒陪同錢之江去了相關辦公室,那些負責人支支吾吾的時候,陸軒就說:“卿書記、羅鎮(zhèn)長都已經(jīng)同意了!你們再推三阻四的話,我要不要把卿書記叫過來?別以為這個辦公室少了你,就不能運轉了!”
這些人不給陸軒面子,陸軒也就不給他們面子,該威脅威脅,該恐嚇恐嚇。不管怎么樣他現(xiàn)在都是鎮(zhèn)黨委委員,平時他和他們接觸得少,這些人恐怕也沒怎么把他當回事。如今,借著這件事,正好立威!
陸軒強硬起來,那些辦公室主任也吃到了壓力。畢竟陸軒是宣傳委員,而且是卿飛虹到了鎮(zhèn)上之后才提拔起來的,聽說和卿飛虹的關系非常好。而且卿飛虹這個女人也是說得出,做得到。萬一真聽陸軒的建議,把他們給免了,他們在鎮(zhèn)上不僅會大沒面子,而且會少一塊中層的福利。
考慮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這些辦公室主任最終還是屈服了,簽了字,并帶他們到分管副鎮(zhèn)長那里匯報。陸軒對那些副鎮(zhèn)長也強調(diào),這是劉市長非常關心的問題,他們?nèi)羰峭涎訒r間,現(xiàn)在他就可以給市政府秘書長戴武聲打電話,讓戴秘書長知道到底是誰在拖延進度。
陸軒將手機放在那些副鎮(zhèn)長的面前,特意讓他們看到戴秘書長的電話號碼。這一招還真的是屢試不爽,又形成了立竿見影的威懾效果。那兩個分管副鎮(zhèn)長也都簽了字。
最后,因為卿飛虹之前已經(jīng)和把羅剛談過,羅剛那一關也比較順利地過了。
陸軒和錢之江來到了卿飛虹辦公室,把相關情況說了。卿飛虹說:“非常好。這個事情非常重要,我明天先找區(qū)兩位主要領導匯報,然后再把資料拿給相關的部門。這樣可能會更順利一點?!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