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到底厲害不厲害,我不敢說,但是,余紅旗要真是藥物中毒,那牽扯的問題可就太多了。”秦志剛皺著眉頭道。
    王大偉似笑非笑:“那你的意思是……”
    秦志剛小心翼翼的道:“我雖然不懂醫(yī),但人關在看守所里,怎么可能中毒呢?這很難解釋嘛!要我說,他的腦子本來就受過外傷,舊傷復發(fā),這才更合情合理嘛?!?
    王大偉想了想:“你想得很周到啊,嫌疑人在看守所里被下了毒,不僅解釋不通,而且很多人會受牽連,打擊面太廣了,可我們這邊好解釋了,醫(yī)院方面能認賬嘛,尤其那個張教授……”
    秦志剛說道:“沒事,醫(yī)院方面我來溝通,保證沒問題?!?
    “志剛,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你就不怕走漏了風聲,事后被追責?”王大偉笑著問道。
    秦志剛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略微思忖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道:“其實,我這也是替你著想嘛,畢竟,這個案子一直都是你負責,你和余紅旗接觸得也最多。”
    王大偉的眼珠轉了轉:“這話里可有話啊,你是不是懷疑,是我給余紅旗下了毒?”
    “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那么想呢!”秦志剛連忙說道。
    王大偉淡淡一笑:“你就是這么想了,也很正常,實不相瞞,換成我是你,我就很可能有這個懷疑?!?
    秦志剛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王大偉則繼續(xù)說道:“其實啊,志剛,咱們都是警察,你不該這么勸我的。拋開職業(yè)底線不談,就只論利害關系吧,如果真是我投毒,那你豈不成了同案?當然,你可以有很多理由來證明清白,比如,把責任推給我,說這一切都是我逼你的,可即便如此,你也會面臨巨大的麻煩,別聽信某些人畫的大餅,真到了刺刀見紅的時候,大餅根本就不管用的。”
    秦志剛輕輕嘆了口氣,苦笑著道:“算了,大偉,我確實懷疑過你,因為,在余紅旗羈押期間,只有你和林海跟他有過接觸,而且,還不止一次,而這種高純度化學毒劑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搞到手的。事實上,不僅我懷疑你,蔣宏也懷疑是你做了手腳。”
    王大偉的兩道眉毛微微挑了下:“蔣宏……他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呢?”
    秦志剛苦笑:“大偉啊,你就別跟我裝糊涂了,這段日子,你們倆互相較勁,早就劍拔弩張了。你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他也沒閑著,我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跟看守所的武警中隊長成了莫逆之交,你每次來看守所,前腳進去,不到一分鐘,他就得到消息了?!?
    王大偉聽罷,也是不住的撓頭。
    不得不承認,蔣宏這招還真厲害。
    要知道,看守所的民警是會下班的,而王大偉去看守所,大多在午夜時分,而執(zhí)勤的武警中隊卻是全年無休,24小時在崗的,只要他的車進入看守所,就會記錄在案。
    如此一來,就等于把王大偉盯得死死的了。
    “想不到蔣二哥還真有兩下子?!蓖醮髠バχ?,說完,若無其事的又問:“對了,我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又是怎么回事啊,我自己咋都不知道這件事呢?”
    秦志剛把雙手一攤:“我也覺得這件事有點扯,但他一口咬定,身邊有你的人,還說,他已經完全掌握了,只是沒愛揭穿你的把戲而已?!?
    “看來,這位老領導對我的意見很大啊?!蓖醮髠ビ行└锌牡馈?
    秦志剛沉吟著道-->>:“這也很正常,本來是你的領導,可轉眼就變成你的下屬了,心態(tài)難免有點失衡,老蔣又是個豪橫慣了的主兒,在你面前吃了癟,自然會不服氣的,我勸過他很多次了,大家都是朋友,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沒必要鬧成分道揚鑣的結局嘛!”
    王大偉嘆了口氣:“他要像你這么想就好辦了,可惜啊,蔣二哥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咯?!?
    秦志剛略微思忖片刻,試探著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呢?”
    王大偉微微一笑:“人命關天,必須查個水落石出啊,否則,對上對下,包括對蔣二哥,我都沒法交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