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淡淡一笑:“不是敏感,也不是我想結(jié)束談話,而是覺得您有點扯遠(yuǎn)了,我不是很感興趣。”
    “好吧,那我就跟聊點近的?!崩罟庑裾f道。
    “我洗耳恭聽。”
    “你想過這樣的問題嘛,為什么你的計劃只是通過秦嶺轉(zhuǎn)述,甚至都沒和顧書記當(dāng)面匯報,就得到了允許,你不覺得,這個速度快得有點詭異了嘛?”李光旭微笑著問道。
    林海沉思片刻,說道:“不跟顧書記匯報,是我提出的條件之一,至于......”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李光旭打斷了:“你什么時候具備了與顧煥州講條件的資格?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沒覺得有點可笑嗎!”
    林海愣了下,隨即笑著道:“不是我具備了和顧書記講條件的資格,而是這個計劃有點見不得光,以顧書記的身份和地位,不知道反而更好?!?
    李光旭冷笑一聲:“你想錯咯,我可以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顧書記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你想象得要強大得多,而且,他做過的見不得光的事,只比你多,絕不比你少!更何況,現(xiàn)在斗爭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你死我活之際,誰還在乎什么見不見得光啊?這就如同在生死搏殺的戰(zhàn)場上,管你什么陰謀詭計,只要能消滅敵人,那就一股腦用唄!”
    林海沉吟著,一時無語。
    其實,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曾經(jīng)想過。
    按照他的判斷,跟秦嶺談完之后,很快就會得到顧書記的召見,而他早就把前前后后要說的話乃至表情神態(tài)都精心設(shè)計好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秦嶺第二天就直接飛了過來,壓根就沒提顧煥州。
    這令他有些失望,但也只能自我安慰。畢竟,趙宇輝辦理取保候?qū)彛隙ㄊ穷檿浥鷾?zhǔn)的了,或許真就如同他想的,顧礙于身份和臉面,不想在這件事上拋頭露面。
    然而,面對李光旭那一連串的問題,他忽然感覺自己對局勢的判斷和人性的理解存在很大的偏差,至少在邏輯上是有漏洞的。
    除非......
    除非是兩種可能。
    其一,顧煥州并不信任他,所以,從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態(tài),只是在暗中觀察。
    其二,這與信任無關(guān),之所以爽快答應(yīng)下來,卻又連問都不問,是因為林海的計劃正好與顧煥州的想法重疊,索性就放手讓他去做,做好了,坐收漁翁之利,做不好,也沒什么損失,至少可以對吳慎之起到牽制作用。
    總體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果真如此,那就意味著,顧煥州對李慧是有所掌握的,這可能是個連環(huán)計,讓他在前面佯攻,為真正的主攻打掩護(hù),他做得好,佯攻隨時可以轉(zhuǎn)化成主攻,如果做得不好,也不耽誤主攻,可謂一舉兩得。
    不管是佯攻還是主攻,顧煥州都不會承擔(dān)任何責(zé)任。這里所指的責(zé)任,并不是懼怕李慧,而是擔(dān)心得罪李慧背后的政治利益集團(tuán),所以,無論最后是什么結(jié)果,這口大黑鍋,都得由林海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