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對視著。
    足足過了兩分鐘,趙宇輝的目光漸漸不那么犀利了,最終黯淡了下來。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苦笑著道:“我不會認罪的,這是原則問題,至于妻子嘛,如果她因此病情惡化,最終離開了我,所有相關(guān)人員都會付出代價的,其中也包括你。”
    林海聳了下肩膀:“開什么玩笑,這事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甚至你都無法證明我們今天談過話,所以,你還是別在這兒發(fā)狠了。我不會有任何擔心和害怕的?!?
    趙宇輝深吸了口氣。
    “好吧,那就這樣。談話可以結(jié)束了?!彼?。
    林海緩緩的站起身:“好的,那就再見了,你好自為之。”說完,轉(zhuǎn)身朝監(jiān)室外走去,一直等候在外面的所長見狀,連忙打開厚重的鐵門,就在他要邁出監(jiān)室的一瞬間,趙宇輝突然喊住了他。
    “等一下,林副市長?!?
    林海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很忙,時間有限,麻煩你長話短說?!?
    “如果認罪,那我會怎么樣呢?”他問。
    “你會被釋放。”
    “取保候?qū)???
    “不,就是釋放。鑒于你的行為并沒有對案件審理造成實質(zhì)性的破壞,公安機關(guān)在批評教育之后,做出不予追究的決定,這合法合規(guī),我說過,你可以回家過年。”林海說道。
    他沒敢承諾具體日期,因為還沒跟蔣宏商量過。
    “你說話算數(shù)嗎?”
    林海想了想:“算不算數(shù),你也沒得選擇,我能來見你,已經(jīng)是破例了。你再考慮下吧,考慮好了,可以跟看守所的管教干部說一聲,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見你?!闭f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監(jiān)室。
    他出了辦公樓,徑直回到車里,然后撥通了李光旭的手機,不料打過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占線狀態(tài),正遲疑著是否給蔣宏打電話通報下情況,不料顧煥州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這讓他很是驚訝,不敢怠慢,趕緊把司機打發(fā)下車,然后接了起來。
    “您好顧書記?!苯油ㄖ?,他畢恭畢敬的說道。
    “聽蔣宏說,你去見那個律師了?”顧煥州沒有寒暄,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
    “是的,我剛和他見過面?!?
    “他都說什么了?”顧煥州問道。
    面對顧煥州詢問,林海當然不敢信口開河,如實說道:“開始的時候,他的態(tài)度比較強硬,點名要見李書記,說是京城秦嶺秦主任的朋友?!?
    “你答應了?”
    “當然沒答應?!绷趾P⌒囊硪淼恼f道:“不是自作主張,我是想回去后跟李書記商量下再回復他。”
    “你做得對!”顧煥州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不論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要搭理他,先曬他一段日子再說?!?
    林海想了想,試探著道:“嗯......我跟他說,只要他認罪,就可以先釋放回家過年?!?
    顧煥州冷笑一聲:“不行,認罪也回不去,在聯(lián)合工作組撤走之前,先關(guān)著再說?!?
    “可是,李書記說,目前來自律師協(xié)會方面的壓力很大,畢竟,他是知名律師嘛,在業(yè)內(nèi)影響力很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