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狗熊冬眠可不是一直睡的,偶爾也出來溜達溜達,即便在睡的時候,感知也非常靈敏,對所有闖入安全范圍內(nèi)的動物,都視為威脅,會果斷出手的?!辟R遠說道:“所以啊-->>,咱們還得加小心,別殺倉不成,被熊瞎子一巴掌把腦袋給拍碎了,那可就賠大發(fā)了。尤其是肥總,就你這身肉,冬天的熊瞎子本來就餓,看到你,肯定老稀罕了,口水都能流下來?!?
    “滾犢子吧,我太膩了,熊瞎子還是喜歡你這樣的,五花三層,肥瘦正好?!倍市χf道。
    話音剛落,林子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驚得夜宿的老鴰撲棱撲棱的飛起了一片。
    幾個人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立刻停下了腳步。
    賀遠的反應非???,立刻把手電關(guān)了,二肥趕緊把頭燈關(guān)掉。幾個人隨即融入到無盡的黑暗之中。
    原始森林中的黑暗是令人窒息的,置身其中,仿佛與整個世界都隔絕了,只能聽到呼嘯的北風和陣陣松濤。
    過了一會,賀遠輕聲說道:“老肥,剛才那聲,是放炮仗還是打槍?”
    “你腦袋里面裝得是粑粑呀,誰大半夜的,跑林子里放炮仗?肯定是打槍啊。而且,還不是老洋炮,是真家伙?!倍驶氐?,沉默片刻,又問:“你能聽出槍聲是從哪里傳過來的嘛?”
    “東南方向?!辟R遠說道。
    “他奶奶的,這肯定是有人趁著下大雪,偷摸進來打野豬了,咱們過去看看,逮住了還能罰點錢呢?!倍收f著。
    盡管已經(jīng)不在黃嶺了,但林業(yè)公安局的檔案里,二肥還是老爺嶺護林大隊的大隊長,打擊偷獵盜伐,絕對是職責所在。
    “你自己就是來殺倉的,還想著罰別人的款?這不是賊喊捉賊嘛!”賀遠沒好氣的說道。
    二肥卻理直氣壯:“那他媽的是兩回事,我是我,他是他,老子能打,別人不能打,再說,罰了錢也不上繳,有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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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有自己一份,賀遠頓時來了精神。
    打開手電筒,用隨身攜帶的指南針重新校準了下方向,又很認真的問:“能罰多少?”
    二肥笑著道:“還記得剛剛那腳印嗎,這大雪天能進山打獵的主兒,都是有錢的,沒準還雇了當?shù)氐南驅(qū)?,這要是逮住了,至少三年打底兒,走吧,聽我的沒錯,今天晚上算是摟著了,弄個三萬五萬的不成問題,保你們過個肥年?!?
    “這么多啊?”幾個人聽罷,都有點摩拳擦掌了。
    “廢話,老子大半夜的巡山護林,還不得拿點辛苦費啊,逮住之后,別廢話,先打個半死再說。不拿錢,就地挖個雪窩子給他埋了?!倍收f著,從皮襖的口袋里變戲法似的掏出個紅袖標,戴在了右胳膊上,袖標上護林巡視員的字眼,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我靠,你隨身還帶著這玩意?”賀遠驚訝的道。
    二肥得意的笑了下:“有備無患嘛,出門的時候,我就想到這一出了,摟草打兔子,捎帶腳的事,眼瞅年關(guān)了,偷偷摸摸進林子里搞野味的人肯定不少,順手抓幾個,就把帶你去壹號公館消費的錢賺出來了?!?
    “你可真是奸媽生的。”賀遠笑著道:“一肚子全是鬼心眼。”
    “那是,整個老爺嶺,全是傻媽生的,要不,怎么就我混明白了呢。”二肥毫不含糊的回了句。
    在錢的驅(qū)動之下,幾個人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許多。將近一個小時的強行軍后,果然在雪地里發(fā)現(xiàn)了幾行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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