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機還真沒吹牛,在交警的大力配合下,僅用十五分鐘,就跑完了平時需要將近一個小時的市區(qū)路程,駛上了去往省城高速公路。上了高速之後,更是火力全開,腳丫子差點直接踩進油箱里,奧迪車以每小時一百八十公里時速狂奔,堪稱一路火花帶閃電。當(dāng)汽車穩(wěn)穩(wěn)停在省城機場公務(wù)機樓的那一刻,林??戳搜蹠r間,一小時二十七分鐘,比蔣宏要求的還提前了三分鐘。
一路上,林海已經(jīng)在心中對可能出現(xiàn)場景進行了反覆模擬,雖不敢說胸有成竹,但至少也算是有備而來。
下車之後,他沒做任何停頓,拔腿便往公務(wù)機樓里走去。
由於出入公務(wù)機樓的人員非富即貴,所以,安保措施是很嚴(yán)格的,外來人員未經(jīng)允許不得入內(nèi)。
但蔣宏提前給機場分局方面打過電話,此刻早有警員等候在此,見林海來了,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打開大門放行。
林海剛邁進樓門,便聽到陳思遠(yuǎn)憤怒的聲音。懸著一路的心就此落回到了肚子里。
沒飛走就好!
他深吸了口氣,簡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這才邁步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董事長,今天你恐怕飛不了?!彼⑿χf道。
陳思遠(yuǎn)先是愣了下,隨即冷笑著道:“林副市長,難道所謂的空中管制,都是你搗的鬼?”
“什麼空中管制?我在撫川都說了不算,怎麼可能在省城發(fā)號施令呢,而且管的還是天上的事,您這不是拿我尋開心嗎!”林海微笑著道。
陳思遠(yuǎn)皺了下眉頭,隨即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有點失態(tài),於是迅速調(diào)整了下,瞬間便恢復(fù)了那種從容之中帶著幾分倨傲的神態(tài)。
真正的有錢人,舉止談都是非常得體的。
看似彬彬有禮,實則拒你於千里之外,明明視你為螻蟻草芥,卻又無時無刻都在展示悲天憫人的情懷。平易近人的笑容背後,隱藏的卻是高高在上的傲慢,總之,一般老百姓還真很難體會和掌握。
現(xiàn)在的陳思遠(yuǎn)就是如此,他聳了下肩膀,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空中管制於你無關(guān),那你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過來,還口口聲聲說我飛不走,又是為何呢?還請尊貴的林副市長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我想請你吃飯?!绷趾Uf道:“對了,還有宋先生,你們可都是財神爺啊,地方您選?!?
陳思遠(yuǎn)差點被氣樂了。
“林副市長,我一直覺得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年輕人,但剛剛的理由,讓我對你的智商產(chǎn)生了懷疑,這個理由不僅無聊,而且非常草率,你在來的路上,難道就沒好好想想嘛?就算是瞎編,出於對我的尊重,也應(yīng)該找個更合理的借口。”
林海心里很清楚,從今天之後,他和陳思遠(yuǎn)基本上就算抓破臉了。
在來的路上,他也曾猶豫過。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伸張正義?這是個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不知道為什麼,卻總是感覺心里沒底兒。
那就是為了利益!他這樣對自己說道。
可是,我到底能獲得什麼利益呢?
這個問題又讓他卡殼了。
是的,現(xiàn)在的他,很難對能否獲得什麼利益做出準(zhǔn)確的預(yù)估,在某種程度上,他在進行一場豪賭。
他的賭注,不僅是自己的前途,還有自己的性命。
這麼做值得嗎?如果玩?zhèn)€隔岸觀火,是不是更安全些呢?
在反覆思忖之後,他最終還是給出了一個可以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從被丁兆陽拉下水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已經(jīng)失控了。他曾經(jīng)試圖通過把硬碟交出去,而把自己摘的乾乾凈凈,但現(xiàn)在看起來,非但沒有奏效,反而越陷越深。
孫敏丶常力丶孫國選丶王大偉,所有這些人,都在想方設(shè)法的把他往懸崖邊上推,直到余紅旗深夜?jié)撊爰抑?,讓他切實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別人當(dāng)官,是玩心眼,老子當(dāng)這個破官,卻是在玩命啊。他苦笑著對自己說道。
要想從這個深不可測的局中掙脫出來,就只能寄希望於顧煥州一方大獲全勝。
準(zhǔn)確的說,王大偉也是這麼想的,與正義無關(guān),全是利益所致。而我其實跟王大偉所面臨的局面并沒有差別,說是同病相憐也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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