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心里著急,可當著陳牧云的面,又不便多說多問,只好含含糊糊的道:“嗯,我知道了?!?
蔣宏猜出了他可能講話不是很方便,於是便主動說道:“這樣吧,一會你沒事了,給我回個電話,咱們見面談。”
“好的,那一會兒見?!绷趾Uf道。
放下電話,陳牧云見面色陰沉,於是笑著問道:“怎麼了,接個電話就心事重重的,是不是蔣局長給你出難題了?”
在撫川,蔣宏是出了名的蠻橫不講理,除了對李光旭還有些忌憚之外,其馀包括他親哥蔣齊在內(nèi),都不在話下。在工作上也經(jīng)常性的刁難同僚,大家早就怨聲載道了。
林海哦了聲,順著陳牧云的話茬說道:“也不能叫出難題,都是為了工作嘛。理解萬歲吧。”
陳牧云不明所以,還當真了,皺著眉頭道:“什麼理解萬歲,蔣宏這個人向來如此,遇事只考慮小團體的利益,從來就不顧全大局,很多人都吃過他的虧,你不用怕,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guī)湍愠鰝€主意,對付他,我有獨門秘籍?!?
林海滿腦子都是二肥,哪里有閑心編瞎話,靈機一動,只好把話題岔開:“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吧?!?
“什麼問題?”
“為什麼要選擇單身呢?”
陳牧云果然中計,歪著頭思考片刻,很認真的說道:“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呀,只要不妨礙別人,不違反社會的公序良俗就可以了呀。我選擇單身就是如此,法無禁止皆可為嘛,這需要解釋嗎?”
一句話倒讓林海沒詞了,只好訕訕的笑著道:“話雖如此,但你這麼優(yōu)秀的基因,如果不結(jié)婚生子,對黨的事業(yè)和咱們民族的未來,豈不是莫大的損失?!?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陳牧云很是受用,聽罷咯咯的笑出了聲。
“沒那麼夸張吧,我很普通,上升不到黨和民族的高度,你這馬屁拍得有點過了?!?
林海見效果不錯,連忙繼續(xù)加碼:“你這番話,看似謙虛,其實分明是在降維打擊。以你的容貌和智商,如果算是普通的話,那像我這樣的,就得被劃入殘次品的行列了,所以,我對你的真誠表示懷疑?!?
陳牧云笑得更開心了。
“林副市長同志,你的馬屁已經(jīng)拍到肉麻的程度了,該不是別有用心吧?我可警告你,想忽悠我,可沒那麼容易。”
“什麼叫忽悠呢,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無論是容貌還是才智,你都屬於上上之選,這是大家公認的呀,有目共睹,當之無愧?!?
本來以為陳牧云會愈發(fā)高興,不料她聽罷,卻收起了笑容,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是這樣的,我對婚姻和愛情挺抵觸的,甚至有種莫名的恐懼,或許和我的成長經(jīng)歷有關吧算了,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聊吧。”
看得出來,這個問題似乎戳中了陳牧云內(nèi)心深處的傷疤,不想再談了。
很快,車子到了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陳牧云在路上就給醫(yī)院領導打了電話,領導聽說是要為林副市長救治,當然不敢怠慢,車剛開到急診中心門口,一大幫醫(yī)護人員便推著擔架車迎了上來,場面之大,搞的林海都有點手足無措了。
“搞什麼嘛,這也太夸張了,我只是頭上擦破了點皮,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嘛!”林海皺著眉頭說道,然後,分開眾人,自己邁步往急診樓里走去。
醫(yī)護人員見狀,趕緊跟上,簇擁著他進了外科診室。
醫(yī)院方面非常重視,特意調(diào)來了普外的一把主任,可等醫(yī)生打開紗布之後,所有人卻都無語了。
林海的傷確實不算嚴重,用當下比較流行的笑話來形容:如果再來晚點,傷口就愈合了。
盡管傷得很輕,但醫(yī)院方面顯然不打算放棄這個與新貴領導搞好關系的機會。簡單處置之後,隨即提出要為林海做全面檢查。
林海現(xiàn)在恨不能馬上離開,自然表示反對,但陳牧云的態(tài)度卻很堅決,說是查一下也耽誤不了什麼事,再加上院方又非常熱情,他實在是拗不過,只好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