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被忽視的問題,從始至終,林海都認(rèn)為那兩個形跡可疑的人,就是針對他而來的,當(dāng)聽完張曉亮的這句話后,這才意識到可能犯了自作多情的錯誤,畢竟,面前這位張大太監(jiān)的身上,估計也是藏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如果真是那樣,你打算怎么辦?”他試探著問道。
張曉亮略微沉吟了下,緩緩說道:“目前情況不明,最穩(wěn)妥的辦法是盡快回國,但既然你已經(jīng)試探過了,那等于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接下來,恐怕就比較麻煩了,搞不好,還真得陪他們練練了。”
“讓你這么一說,我哪里是捅破窗戶紙,分明是捅婁子了???”林??嘈χ?。
“這不怪你,咱倆所處的角度不同,思考問題的方式自然就不一樣,我想低調(diào)行事,靜觀其變,你想制造事端,把事鬧大,各有各的思路,都沒什么錯。”
林海沉思片刻,說道:“咱們先不談對錯,你聽我分析得有沒有道理啊,首先假設(shè)這兩人是沖我來的,那經(jīng)這么一試探,他們發(fā)現(xiàn)我有防備了,那會怎么樣呢?”
“無外乎兩種可能,第一,取消行動,另謀時機,第二,行動照舊,只不過調(diào)整行動方案?!睆垥粤琳f道。
“那如果是沖你來的呢?”
張曉亮眉頭緊鎖,思考片刻,說道:“也是兩種可能,第一是調(diào)整方案,行動照舊,第二提前行動?!?
“為什么?”林海好奇的問。
張曉亮嘆了口氣:“很簡單,想殺你的人,可以回國之后再想辦法,而想殺我的人,是絕不會讓我回國的?!?
林海微微一笑:“要是這樣的話,那你豈不是沒活路了?”
“本來我是想玩?zhèn)€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一方面預(yù)約了明天游艇和直升機出海,另一方面偷偷租了臺車,打算明早就離島,可讓你這么一攪合,徹底泡湯了,只能跟他們死磕了。”張曉亮無奈的說道。
林海皺著眉頭:“那也未必吧?!?
“你還有什么鬼點子?”張曉亮問道。
林海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來明修棧道,你繼續(xù)暗度陳倉,如何?”
“啥意思?”張曉亮瞪大了眼睛。
“這還不明白嘛?你馬上聯(lián)系租的那臺車,趁著天黑,現(xiàn)在就走,直奔普吉島,明天下午就有飛回國內(nèi)的航班,我留在這兒,跟他們周旋,掩護(hù)你撤退?!绷趾R槐菊?jīng)的說道。
張曉亮做夢也沒想到林海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感動之余,連連搖頭道:“開什么玩笑,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我沒想逞英雄,正如你剛剛分析的,我的事有緩,你的事沒緩,你今天晚上走了,我明天上午也走,咱們在國內(nèi)會合,兩人都安全了,再研究下一步的行動。”
張曉亮聽罷,并沒有表態(tài),而是低著頭,陷入了沉思,半晌,這才抬起頭,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給王大偉打電話,他沒建議你向?qū)0附M匯報嘛?”
“沒有,其實,匯報了也沒用,他們也不能馬上飛過來?!绷趾Uf道:“王大偉只是建議我,多聽聽你的建議,至于其他的嘛,他遠(yuǎn)在千里之外,也幫不上什么忙?!?
張曉亮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王大偉同志是留了一手啊?!?
“留了一手?”
張曉亮想了想:“以你目前的處境,是應(yīng)該向?qū)0附M說明情況的,他們雖然在國內(nèi),但也并非無計可施,得知你遭遇危險,可以通過省廳的外事部門與住泰使領(lǐng)館取得聯(lián)系,你不要以為這是個非常復(fù)雜的流程,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打個電話,把你的個人材料和警方的要求傳真過來即可,使領(lǐng)館工作人員拿到這些材料后,會立刻照會泰國警方,對你采取保護(hù)措施的,順利的話,一兩個小時就能搞定。王大偉是個老警察了,就算對涉外業(yè)務(wù)不熟悉,但也應(yīng)該能想得到的?!?
作為普通人,林海對這些當(dāng)然知之甚少,聽罷之后,略微想了想,沉吟著說道:“你的意思是,王大偉故意不讓我把情況通報給專案組,是嗎?”
“當(dāng)然啊,這點事很簡單,只要是中國公民,在境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當(dāng)?shù)厥诡I(lǐng)館都會無條件救助的,更何況泰國對中國游客非常重視,只要接到使領(lǐng)館的求助要求,會立刻采取行動的,而且是全力以赴?!睆垥粤琳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