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響了,來電話的是孫國選。
他這才想起來,早上的時候托孫國選打聽案子的進展,可這一上午忙下來,都把這事給忘了,以至于剛才都沒和蘇韻秋提及。
“你好,四哥,有消息了嘛?”他笑著問。
孫國選的聲音卻略顯凝重:“那個姓孫的,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林海愣了下,沉吟著道:“沒什么關(guān)系,是同事的哥哥?!?
孫國選哦了聲:“那就無所謂了?!?
“怎么?”林海有些詫異的問道。
孫國選說道:“我今天正好去市看守所檢查廉政建設(shè)方面的工作,順便就打聽了下,你說的那個案子,還真有點說道?!?
“什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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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國選笑著道:“我先問你,這個事兒,你是打算管,還是不打算管?”
“有什么不同嘛?”
“當(dāng)然啊,你要不打算管,那就別問了,反正與你無關(guān)?!?
林海想了想,說道:“我當(dāng)然要管呀,否則,也不會托你打聽?!?
孫國選聽罷,遲疑片刻,這才說道:“是這樣的,這就是起非常普通的傷害案,起因是感情糾紛,被害人姓王,是個開燒烤店的小老板,掙了幾個錢,搞了人家的老婆,挨了頓打,有點不服氣,反咬一口,應(yīng)該是想訛點醫(yī)藥費啥的,大概就是這么個脈絡(luò)吧。”
“要這么說的話,拿點錢不就完事了嘛?”
“按理是這樣的,但后來我看了下卷宗,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那個傷情鑒定根本就經(jīng)不起推敲,屬于硬往輕傷二級上靠,其實,以我的經(jīng)驗判斷,最多也就是個輕微傷,輕微傷是不夠判刑的,屬于治安案件,一般就是治安拘留,賠償點醫(yī)藥費而已。”
林海嗯了聲:“說是這個王老板找關(guān)系了。”
“問題就在這里。”孫國選說道:“以目前這個卷中的材料,要是交到檢察院,百分之百得給退回來補充偵查。漏洞太多,如果就這樣上了法庭,但凡是個有點水平的律師,都能把案子翻過來,那豈不成了笑話???”
“難道王老板把檢察院的關(guān)系也打通了?”林海問。
孫國選笑著道:“不光要把檢察院整明白,連法院都得搞定,前提條件還是對方不上訴,如嫌疑人對一審不服,上訴到市中級法院,那連中法都得擺平,不然,這個案子肯定判不了,搞不好,還得被抓個司法腐敗的典型?!?
林海聽罷,隱隱的品出了點不同尋常的滋味,沉吟著若有所思。
孫國選繼續(xù)道:“退一萬步講,案子真判下來了,賠償款三萬兩萬多說了,除非這個王老板不差錢,就想把嫌疑人送進去,否則,他花出去的錢,和獲得的賠償,嚴(yán)重不成比例?!?
“要這么說的話,確實挺不合乎邏輯的?!绷趾`牡?。
孫國選神秘的一笑:“所以啊,我就和看守所的領(lǐng)導(dǎo)私下談了談,很快就找到癥結(jié)所在了,據(jù)看守所方面透露,這個案子是曙光分局局長高洪泉親自辦的。”
“高局長辦的?”林海沉吟著道:“難道王老板認(rèn)識高局長?”
“有這個可能。”孫國選說道:“但可能性不大。”
“為什么這么說?”
“高洪泉是個老公安了,要是平時都這么辦案,他那個局長,早就被擼下來了,這簡直是胡鬧嘛。”孫國選說道:“所以說,案子是他辦的,但他和王老板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無非是想利用這個案子做文章罷了,就跟咱倆當(dāng)初審?fù)跎胶R粋€道理,都是在玩路子,根本不可能移送檢察院,等目的達到,隨便找個借口,就把嫌疑人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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