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師弟,瞅清楚沒?那妖精……是死了還是跑了?”
豬八戒瞇著小眼睛,警惕地四下掃視,同時用釘耙在坑里扒拉著。
“血跡如此之多,還有毛發(fā),想必受傷不輕?!?
沙僧沉聲道,手中降妖寶杖橫在身前,防備著可能出現(xiàn)的反撲,“但依兄弟來看,未必就死了,那妖孽剛才突然回頭,調動了法力護身,雖說倉促,但也抵擋了部分攻擊。”
“俺老豬也覺得懸?!?amp;amp;l-->>t;br>豬八戒說著,跳進那尚有余溫的坑里,用釘耙仔細翻找。
忽然,他的釘耙齒勾到了一個硬物,發(fā)出“咔噠”一聲輕響,他彎腰伸手一抓,將那物件撈了起來,湊到眼前借著月光一看。
赫然是一塊巴掌大小、邊緣呈不規(guī)則碎裂狀的骨頭,骨頭質地堅硬,隱隱泛著一種不同于常人的玉白色光澤,上面還沾染著血跡和幾根白色絨毛,看其弧度和質地,分明是一塊頭蓋骨碎片。
“沙師弟,你瞧這個!”豬八戒將那塊頭蓋骨碎片拋給坑外的沙僧。
沙僧伸手穩(wěn)穩(wěn)接住,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他們二人,一個是曾統(tǒng)率天河兵馬的天蓬元帥,一個是曾在靈霄殿前護駕的卷簾大將,后來又都在流沙河、福陵山為妖,什么尸山血海沒見過?
自然不會對一塊骨頭有什么忌諱。
“嘿!”
沙僧掂量了一下那骨片,臉上露出了笑容,在那張藍臉上顯得有些駭人,
“頭蓋骨都被打碎了一塊,傷勢如此沉重,就算她當時沒死,僥幸逃脫,也必然是元氣大傷,離死不遠了,看來你我兄弟二人聯(lián)手,威力也是不俗。”
豬八戒也從坑里跳了出來,聞不由得挺了挺他那碩大的肚子,與沙僧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抑制的興奮和一絲自豪。
這可是他們離開了無所不能的大師兄之后,真正依靠自己的力量,獨立面對并重創(chuàng)(甚至可能擊殺)的第一個強敵。
(之前在寶象國遭遇黃袍怪奎木狼,那基本上是被全程碾壓,毫無還手之力,算不得數(shù)。)
“好了,既然那妖精大概率是跑了,此地不宜久留,快去叫師父出來,咱們得換個地方,從長計議?!必i八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好!”沙僧點頭。
二人隨即快步來到凌陽蜷縮的地方。只見凌陽依舊保持著那個用錦襕袈裟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他周圍的地面落滿了灰塵碎屑,唯有那件錦襕袈裟之上,依舊是寶光流轉,一塵不染,光潔如新,仿佛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baozha和彌漫的煙塵與它毫無關系。
“師父,師父,沒事了,那妖怪被打跑了!您可以出來了。”豬八戒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喊道。
夜風輕輕地吹過,卷起幾片落葉,凌陽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包裹得如同一個金色的蠶繭。
“師父?師父!”
沙僧見凌陽不動,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升起一絲慌亂,生怕師父是不是在剛才的混亂中出了什么意外,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
“莫慌,莫慌!”
豬八戒倒是顯得鎮(zhèn)定些,他拍了拍沙僧的肩膀,咧開大嘴笑道,“你忘了師父之前悄悄跟咱們約定的暗號了嗎?”
“說是以防萬一,若是他躲起來后,咱們叫他他不應,便需對上個暗號,他才肯出來。”
沙僧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猛地想了起來。
他連忙湊到那錦襕袈裟旁,用一種既莊重又帶著點古怪的語調,低聲說道:
“芝——麻——開——門——!”
話音剛落,那一直毫無動靜的錦襕袈裟,忽然動了一下。
緊接著,
袈裟的邊緣被從里面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條縫隙,凌陽那雙帶著警惕和詢問的眼睛,從縫隙里露了出來。
他先是快速掃視了一下周圍,確認只有豬八戒和沙僧兩人,并且環(huán)境安全之后,這才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將袈裟又往下拉了拉,露出整個腦袋。
凌陽看著那大坑,
好奇詢問道:
“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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