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異樣的平靜,終于吸引了幾個離她較近的修士的注意。
“你……你怎么沒事?”一個面色慘白的青年修士,指著顧盼,聲音都在發(fā)顫。
顧盼沒有理他。
她抬起頭,目光越過所有混亂的人群,直直地射向高臺上的顧雪薇。
然后,她開口了。
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清晰地刺入每個人的耳中。
“諸位,還在等什么?”
她的聲音,不再是方才那般怯懦畏縮,而是一種冷冽的、帶著幾分譏誚的清越。
“這酒里,摻了能麻痹靈力的‘軟筋散’。這地上的,是‘血河倒逆陣’。至于臺上那位……她不是在分享寶物,她是在‘吃’你們。”
“吃”這個字,被她咬得極重。
如同平地驚雷,瞬間炸響在所有人的腦海里。
軟筋散!血河倒逆陣!
這些名詞,對于在場的老江湖而,并不陌生。那都是邪修才會使用的陰毒手段!
再聯(lián)想到顧雪薇那瘋狂的姿態(tài),和自己體內(nèi)正被強(qiáng)行抽離的靈力,一個恐怖的真相浮出水面。
她……她在修煉邪術(shù)!她在吞噬別人的修為!
“妖女!你敢!”
“清虛宗!你們名門正派,竟與此等妖女為伍!”
“殺了她!毀了這陣法!”
短暫的死寂之后,是更加狂暴的憤怒。被欺騙、被羞辱、被當(dāng)成豬狗一樣圈養(yǎng)宰殺的怒火,徹底點燃了所有人的理智。
他們不再是散亂地攻擊,而是開始有組織地合力,將所有殘存的靈力,匯聚在一起,猛攻陣法的幾個關(guān)鍵節(jié)點!
轟!轟!轟!
狂暴的靈力沖擊,讓整個宴會廳都開始劇烈地?fù)u晃。
高臺之上,顧雪薇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猛地睜開眼,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
“血飼嫁靈”這門邪術(shù),最怕的就是“飼料”的激烈反抗。她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識破,引發(fā)了所有人的反戈。
無數(shù)道駁雜、狂亂、充滿了怨毒與憤怒的靈力,順著陣法倒灌而回,像無數(shù)把尖刀,在她的經(jīng)脈中橫沖直撞。
那剛剛才開始攀升的修為,瞬間變得紊亂不堪。她的靈根,非但沒有得到滋養(yǎng),反而被這股狂暴的力量沖擊得劇痛無比。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臺下那些狀若瘋虎的修士,又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那個聲音的來源。
她終于看清了那個站在角落里的侍女。
雖然面容被涂抹得蠟黃,雖然身形顯得單薄,但那雙眼睛……那雙清冷、幽深,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是她!
顧盼!
“是你這個賤人!”顧雪薇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聲音尖利刺耳。
顧盼沒有理會她的叫罵。
她只是抬起手,在自己臉頰上輕輕一抹。那層偽裝的蠟黃色藥液,便如塵土般剝落,露出了底下光潔如玉的真實肌膚。
她挺直了背脊,收斂的鋒芒盡數(shù)綻放。
一瞬間,那個畏縮怯懦的侍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在國公府宴會上,憑一己之力,將她們母女踩入塵埃的顧盼!
“不可能!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怎么會沒事?!”顧雪薇失聲尖叫,她無法理解,為什么陣法對顧盼毫無作用。
“因為,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我看膩了?!?
顧盼的聲音依舊平靜,她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走向大廳的中央。
她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便強(qiáng)盛一分。
那股吞噬萬物的吸力,在她面前,仿佛遇到了君王,自行退散。
所有正在奮力反抗的修士,都下意識地為她讓開了一條路。他們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并一語道破真相的女子,眼中充滿了震驚、疑惑,以及一絲隱隱的期盼。
顧盼走到大廳中央,停下腳步。
她環(huán)視了一圈那些因靈力流失而狼狽不堪的賓客,最后,目光落回到臺上那張因嫉妒與怨毒而扭曲的臉上。
“顧雪薇,你以為學(xué)了點偷雞摸狗的邪術(shù),就能取代我了?”
她的唇角,終于勾起了一抹弧度,冰冷而嘲弄。
“你連‘吞噬’的門檻都沒摸到,就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你……你胡說!”顧雪薇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但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她的心虛。
“胡說?”顧盼輕笑一聲,那笑聲在轟鳴的陣法中,顯得格外清晰,“你這門邪術(shù),是以他人精血靈力為飼料,滋養(yǎng)自身,對嗎?但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一旦‘飼料’反抗,你就會遭到反噬?!?
她頓了頓,看著顧雪薇愈發(fā)慘白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而真正的‘吞噬’,是掠奪,是剝離,是將被吞噬者的一切,連同他的絕望與不甘,都化為自己的養(yǎng)分。它,從不畏懼反抗。”
話音落下的瞬間,顧盼的雙眸深處,仿佛有兩道漆黑的漩渦,一閃而逝。
高臺之上,魏坤的瞳孔,猛地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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