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從里到外剖開,看清她平靜面容下隱藏的一切。
而蘇清,就那么坦然地迎著他的目光,眼神清澈,沒有半分閃躲。
密室里的顧盼,手心已經(jīng)滿是冷汗。她能想象得到外面那劍拔弩張的氣氛。蘇清在賭,賭凌玄不敢在沒有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與相府徹底撕破臉。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得無比漫長。
終于,凌玄緩緩收回了那迫人的視線。
“既然是相爺?shù)囊?guī)矩,凌玄自當遵守?!彼匦禄謴土四歉鼻謇涞臉幼樱路饎偛诺倪瓦捅迫酥皇腔糜X,“今日多有叨擾,告辭?!?
說完,他轉身便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總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連忙跟上去相送。
蘇清坐在原位,沒有動。直到凌玄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門外,她才端起那杯已經(jīng)微涼的茶,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時,她的指尖,在輕微地顫抖。
……
“咔噠?!?
書架緩緩移開,光亮涌入密室。
顧盼瞇了瞇眼,適應著外面的光線。
蘇清站在門口,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好險?!彼f,“這個凌玄,比魏坤那樣的蠢貨,難對付一百倍。他的神識,幾乎已經(jīng)穿透了密室的禁制?!?
顧盼沒有說話,她走到書桌前,將那枚被她攥得發(fā)燙的凌霄宗令牌,放在了蘇清面前。
“這個,你怎么解釋?”
蘇清的目光落在令牌上,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反而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你找到了。比我預想的,要快一些?!彼闷鹆钆疲父乖谏厦孑p輕摩挲,“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想知道全部?!鳖櫯蔚穆曇艉芾?。
蘇清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凌玄此人,你覺得如何?”
顧盼皺了皺眉,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問這個。
“很強,很敏銳,是個勁敵。”她給出了客觀的評價。
“不止?!碧K清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還是個……很執(zhí)著的人。今天他雖然走了,但我敢肯定,他已經(jīng)盯上相府了。我們這里,瞞不了他多久?!?
她將令牌重新放回桌上,推到顧盼面前。
“這枚令牌,以及那本手札,都是我母親留下的。而我的母親,曾經(jīng)是你母親最好的朋友?!?
蘇清的這句話,比凌玄帶來的危機,更讓顧盼震驚。
“你說什么?”
“我母親曾是百花谷的弟子,因受不了宗門束縛而叛逃,后遇見我父親,才在京城安頓下來。而她年少游歷時,與你母親在一次秘境探險中相識,結為至交?!碧K清緩緩道出一段塵封的往事,“你母親出事后,曾秘密來過京城,將這枚令牌交給我母親保管,并留下只片語,說她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了結一樁恩怨,讓我們等她回來?!?
“可她,再也沒有回來?!?
蘇清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真實的悵惘。
“我母親臨終前,將此事告知于我,讓我若有朝一日遇見一個拿著相似信物、姓顧的女孩,一定要傾力相助?!彼哪抗庵匦戮劢乖陬櫯文樕?,“所以,幫你,不是投資,而是承諾。”
顧盼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攪得一片混亂。
“我母親……她還說了什么?”
“她說,凌霄宗內,有叛徒。”蘇清一字一句,聲音壓得極低,“盜取‘鎮(zhèn)魂石’的,另有其人。她帶走的,是假的。她這么做,只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為真正的‘鎮(zhèn)魂石’能被安全轉移,爭取時間。”
“那真的‘鎮(zhèn)魂石’呢?”顧盼追問。
蘇清搖了搖頭:“我母親也不知道。你母親只說,她將它藏在了一個絕對安全,誰也想不到的地方?;蛟S……與她失蹤前最后去的地方有關?!?
顧盼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夜淵的話,閃過那枚魔界傳承信物,閃過那個位于魔界西域、被封印的上古遺跡。
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就在這時,之前離去的總管,神色慌張地快步走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他甚至顧不上顧盼在場,急聲道,“凌玄仙師……他沒走!他帶人,把相府給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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