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主母帶人圍秘庫,顧盼借傳送陣脫身
那一聲尖銳的靈魂嘯叫,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顧盼的腦海。眼前發(fā)黑,天旋地轉,她踉蹌一步,扶住冰冷的石臺才沒有倒下。
懷里,那疊承載著母親血淚與冤屈的信箋,仿佛也變得滾燙。
陷阱。
一個以她母親的遺物為餌,以她對真相的渴望為引,精心布置的絕殺之局。
柳嫻根本沒有離開國公府,又或者,她根本沒打算去什么清虛宗。從蘇清送出情報的那一刻起,這張網就已經張開,只等著她這只獵物自投羅網。
“轟隆——!”
整個秘庫,不,是整座后山,都劇烈地搖晃了一下。一股磅礴浩瀚、夾雜著無邊怒火的筑基期威壓,如天塌地陷般轟然壓下。秘庫二層博古架上那些靈光縈繞的寶物,在這股威壓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是柳嫻。
“顧盼!你這個孽障,竟敢闖我私庫,給我滾出來受死!”
柳嫻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辉偈瞧饺绽锬歉庇喝萑A貴、端莊溫婉的姿態(tài),而是充滿了歇斯底里的怨毒與殺意,仿佛一頭被觸及逆鱗的母獸。
緊接著,數(shù)道同樣強橫的氣息接踵而至,將整個秘庫區(qū)域圍得水泄不通。顧盼能清晰地感知到,外面至少有五名煉氣八層以上的修士,他們靈力鼓蕩,封死了所有方位,連同腳下的大地,都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凝固。
顧盼的心沉入谷底,但她的眼神卻愈發(fā)平靜,一種近乎瘋狂的平靜。她慢慢直起身,將那疊信箋小心翼翼地、嚴絲合縫地塞進最貼身的衣物里。
這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就算是死,她也要帶著一起。
退路已絕,前有強敵。柳嫻的修為遠在她之上,再加上數(shù)名煉氣后期的護衛(wèi),硬闖無異于以卵擊石。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而冷漠的聲音,仿佛無視了石壁的阻隔,直接在靜室中響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
“小輩,你的吞噬之能,確有幾分奇特。束手就擒,隨老夫回清虛宗,或可留你一具全尸。”
是魏坤!
伴隨著這道聲音,一股與柳嫻那狂暴威壓截然不同的力量,悄然滲透進秘庫二層。這股力量陰冷而粘稠,如同一張無形的蛛網,纏上了顧盼的四肢百骸。它不攻擊,卻在不斷地限制她的行動,讓她每動一下,都仿佛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沼,連調動丹田內的靈力都變得遲滯起來。
一個筑基期的柳嫻,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魏坤,再加上一眾護衛(wèi)。
他們甚至沒有急著攻進來,就像貓戲老鼠一般,享受著獵物在絕境中掙扎的快感。
顧盼靠著石臺,緩緩地喘息著,腦中念頭飛速轉動。她環(huán)視著這間靜室,目光掃過那柄森然的短劍,那瓶金色的丹藥,還有那幾卷玄奧的功法。
這些都是柳嫻的珍藏,是她踩著無數(shù)白骨積累的底蘊。
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彎起一個極小的弧度,帶著一絲玉石俱焚的決絕。
“想要我?還想要我的能力?”她低聲自語,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命來拿了?!?
她不再試圖對抗那股粘稠的禁錮之力,反而順著那股力量,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徹底放棄抵抗的姿態(tài),身體緩緩滑落在地。
外界,柳嫻感知到秘庫內的氣息變得微弱而混亂,以為顧盼已被魏坤的手段制住,不由發(fā)出一聲得意的冷笑:“師尊威武!待我進去,定要親手剜出這賤種的心,看她還如何囂張!”
說著,她便要驅動陣法,打開二層的石門。
“慢著。”魏坤的聲音阻止了她,“此女狡詐,小心有詐。”
“師尊多慮了,在您的禁制下,一個煉氣期的小輩還能翻出什么風浪……”
柳嫻的話還未說完,異變陡生!
就在她心神最放松的那一刻,靜室之內,那個“放棄抵抗”的顧盼,眼中猛然爆發(fā)出駭人的精光!
她丹田內的噬靈口轟然運轉,不再是為了吞噬,而是將冰、火、土、金、木五種屬性的靈力,以一種極其狂暴的方式,強行從經脈中逼出!
她的目標,不是石門,不是頭頂?shù)年嚪?,而是身邊博古架上那些靈光閃爍的寶物!
一縷極細的火苗,如同一條靈蛇,精準地射向那個裝著金色丹藥的琉璃玉瓶。瓶內的丹藥蘊含著極其龐大的火系能量,一旦被引爆,威力無窮!
與此同時,一根森白的冰刺,悄無聲息地扎向了那柄透著劍意的短劍。金與冰,兩種極致對立的靈力碰撞,足以讓那柄品階不凡的法寶瞬間失控!
更多的靈力絲線,射向那些卷軸、靈材……
“不好!”
魏坤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驚怒!他布下的禁制是為了“活捉”,限制的是顧盼的行動與大規(guī)模靈力調動,卻沒料到她竟會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分化出如此多股細微卻致命的靈力,去引爆整個秘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