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nèi)的魏坤,修為深不可測,絕非她一個煉氣五層可以撼動。她此刻若暴露,下場只會比被柳嫻抓住凄慘百倍。
必須走!
立刻!馬上!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也無法遏制。她體內(nèi)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催促她遠離這個極度危險的地方。
她壓下所有翻騰的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身體像壁虎一樣,緊貼著假山石,一點一點地向后挪動。
她不敢用靈力,生怕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會被魏坤察覺。她只能依靠純粹的肉體力量,動作放到了最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偏廳內(nèi),柳嫻似乎還在為自己的女兒爭取。
“師父,那在此之前,雪薇的靈根……”
“為師會暫且出手,用秘法封住她靈根靈力的流逝,但治標不治本?!蔽豪さ穆曇衾锿钢唤z不耐煩,“你與其關(guān)心這些,不如多派些人手,把那個叫顧盼的小丫頭給為師找出來!記住,要活的!”
顧盼的身形猛地一頓。
就在她抬腳的瞬間,腳下踩到了一截不知何時掉落的枯枝。
“咔嚓。”
一聲輕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脆響,在這死寂的夜里,卻顯得格外刺耳。
偏廳內(nèi)的說話聲,戛然而生。
顧盼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整個人如墜冰窟。她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心臟狂跳得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誰?”
魏坤的聲音傳來,不復(fù)之前的倨傲,而是帶上了一股鷹隼般的警惕與銳利。
一道磅礴的神識,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從偏廳內(nèi)席卷而出,掃過院落里的每一寸角落!
顧盼只覺得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力量從自己身上碾過,她的大腦嗡的一聲,險些昏厥過去。她死死咬住舌尖,劇痛讓她保持著最后一絲清明,同時將噬靈口的氣息收斂到了極致,整個人蜷縮在假山石最深的陰影里,偽裝成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那道神識在她藏身之處停頓了一瞬。
那一瞬,對顧盼而,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神識正在仔細分辨著假山石的每一條紋路。
“許是夜風吹落了枯枝,師父?!绷鴭沟穆曇暨m時響起,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這府里的野貓也多,時常會有些動靜。”
魏坤的神識又停留了片刻,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這才緩緩收了回去。
“讓你的人加強戒備,一只老鼠,都不能放過。”他的聲音恢復(fù)了冷漠。
“是,師父。”
顧盼渾身早已被冷汗浸透。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壓力徹底消失,她才敢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
她不敢再有片刻停留。
趁著廳內(nèi)兩人重新開始交談,她不再顧忌,身形一晃,如同一道真正的鬼影,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朝著來時的路,瘋狂退去。
她沒有再回頭去看那座偏廳,但她知道,有一雙眼睛,或者說,有一張來自上界的網(wǎng),已經(jīng)盯上了她。
鎮(zhèn)國公府,已經(jīng)不是她能夠輕易試探的龍?zhí)痘⒀?。這里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是屠宰場。
當她悄無聲息地翻出高墻,重新落在那片熟悉的、屬于京城的土地上時,她從懷中掏出了那份蘇清給她的地圖。
月光下,獸皮卷軸上的朱砂紅字,此刻看來,竟像一道道血淋淋的警告。
原以為拿到地圖,便掌握了主動?,F(xiàn)在看來,她不過是拿著一張通往地獄的門票,還沾沾自喜。
硬闖秘庫,盜取證據(jù)?
在一位不知深淺的上界長老眼皮底下?
這個計劃,已經(jīng)不是兇險,而是徹頭徹尾的自尋死路。
顧盼捏著卷軸,站在無人的小巷里,夜風吹過,帶來一陣涼意。她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計劃之外的茫然。
前路,該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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