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到那株紫猴花,眼睛頓時亮了,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他死死盯著那株藥草,又抬頭看看顧盼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心中念頭飛轉(zhuǎn)。
這丫頭不簡單。她明明可以直接離開,等自己毒發(fā)身亡后,再回來取走所有東西,那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伤齾s選擇了交易。
是因為她有自信,不怕自己反悔?還是因為她有別的目的?
老者,也就是林伯,在修仙界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見過的陰險狡詐之輩不計其數(shù)。他打量著顧盼,目光落在了她胸前衣襟的破損處。盡管有衣物遮擋,但他身為醫(yī)修,依然能敏銳地察覺到那里殘留的能量波動。
一股是至陰至寒的冰靈力,精純得不像這個年紀的修士能擁有的。另一股,則是充滿了毀滅與破敗氣息的霸道能量,正死死糾纏著傷口。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體內(nèi)沖撞,換做常人,早就爆體而亡了??裳矍斑@個少女,除了臉色蒼白些,竟看不出太多異樣。
這體質(zhì)……真是奇特。
林伯的心思活絡(luò)了起來。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并非忘恩負義的小人。紫猴花對他來說是救命之物,對方的要求雖然有些獅子大開口——一張丹方遠比一株燃血草珍貴——但與自己的性命和一條腿比起來,又算不得什么了。
“可以。”林伯思索片刻,緩緩點頭,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下來,“不過,丹方我只能給你默寫一份,現(xiàn)在可沒力氣給你刻玉簡。”
“成交?!?
顧盼將紫猴花扔了過去。
林伯一把接住,如獲至寶。他不再廢話,立刻將紫猴花搗碎,敷在傷口周圍。紫色的汁液一接觸到黑色的皮膚,便發(fā)出“滋滋”的輕響,一股股黑氣被逼出,傷口處的黑紫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林伯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痛苦的神情終于緩和下來。他一邊處理著后續(xù)的包扎,一邊抬頭看向顧盼:“小丫頭,你身上的傷,可不比我這輕。那股能量,是上界法寶留下的吧?你惹到了什么人?”
顧盼的眼神冷了下來。
“這不屬于我們交易的范疇?!?
“呵,老夫只是好奇。”林伯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再追問。他從懷里摸出一塊獸皮和一截炭筆,低頭開始默寫丹方?!斑@藥谷外圍,什么時候也這么不太平了,連你這樣的小丫頭都跑到這里來避難?!?
他一邊寫,一邊像是自自語地嘟囔著。
顧盼沉默不語,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她能感覺到,隨著蛇毒被壓制,林伯體內(nèi)的靈力開始平穩(wěn)運轉(zhuǎn),修為也在緩緩恢復(fù)。
片刻后,林伯將寫滿字跡的獸皮和那株燃血草一起遞了過來。
“給,‘凝血丹’的丹方,最基礎(chǔ)的療傷丹,勝在藥材常見,容易煉制。對你這種外傷,正好合用?!?
顧盼接過獸皮,目光快速掃過。上面字跡潦草,但丹方配比、煉制火候、注意事項都寫得清清楚楚,確實是一份完整的丹方。
她將丹方和燃血草收好,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等等。”林伯忽然叫住了她。
顧盼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和警惕。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绷植谋砬閲烂C了起來,他指了指藥谷的更深處,“別再往里走了。這外圍采些低階靈藥尚可,若想去核心區(qū)域,就是自尋死路。”
“為何?”
“因為那里,有‘主人’了?!绷植难壑虚W過一絲后怕,“我這條腿,就是拜它所賜。那是一條二階的青紋蛇王,已經(jīng)生出些許靈智,將整個核心藥園都視作自己的領(lǐng)地。任何踏入者,都會被它視作挑釁?!?
二階妖獸!
顧盼的心臟猛地一跳。
一階妖獸對應(yīng)修士的煉氣期,而二階妖獸,其實力堪比筑基期修士!
以她如今煉氣一層的修為,對上二階妖獸,無異于以卵擊石。
“多謝?!鳖櫯蔚氐懒寺曋x,但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林伯見她聽進去了,便擺了擺手:“去吧,找個地方好好療傷。這世道,活著不容易。”
顧盼沒有再停留,轉(zhuǎn)身沒入了密林之中。
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一處隱蔽的山坳里停了下來。她展開那張獸皮丹方,再次仔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后,才將其貼身收好。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藥谷深處那片被濃霧籠罩的區(qū)域。
二階妖獸……青紋蛇王……
林伯的警告,非但沒有讓她退卻,反而像一顆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了層層漣漪。
危險,往往與機遇并存。
一條二階蛇王守護的藥園,里面生長著的,又會是何等品階的靈藥?
更重要的是……
顧盼的指尖無意識地撫過丹田的位置。那里的噬靈口,在聽到“二階妖獸”這個詞時,似乎傳來了一陣微不可查的、興奮的悸動。
妖獸的內(nèi)丹,同樣是精純的能量聚合體。
一個凡品木靈根,就讓她突破到了煉氣一層。那么,一顆堪比筑基期修士的二階妖獸內(nèi)丹,又能給她帶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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