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躺在地上,血還在不斷從身上的血洞里淌出,刺鼻的鐵銹味擠進不斷微弱的呼吸聲中。
半晌,寂靜……
屋內(nèi)血人的右手輕輕顫抖,扯動著血肉覆蓋上金屬刀刃,上半身顫顫巍巍撐起一個小鼓包,模糊視線中是可怖的兩個血手印。
倒是看出了幾分有趣,南風脫離栽下……
“噗嗤”。
金屬刀刃盡數(shù)貫穿右掌。
喘著氣,失去知覺的手指硬生生抽出金屬刀,將其扔到房間夠不著的另一側。
這下好了,兩只手都廢了,金屬刀貫穿頭顱這種事聽聽就好了。
她累死累活搞這么一回是不愿稀里糊涂地留下牽絆,可不是來送命的。
“砰”,南風將頭砸向墻壁。
兩只手早已抬不起,也沒有力氣出聲,腦中要活生生長出一把斧頭的痛苦,南風只能借著腦袋抵住地面的那種壓迫才微微緩解。
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感受痛苦。
疼也挨了,罪也受了,南風能清楚地感知到隨著每次疼痛,腦海中出現(xiàn)的陌生力量的增長。
只是有沒有體面一點的方式,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還得躺在地面享受著開顱的絕望,也就是自己心態(tài)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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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自己只需要熬過這些疼就好了,熬一熬就過去了……
習慣會是一個很好用的東西,南風甚至于在苦痛中找到了消遣。
腦袋一有刺痛的趨勢,僅剩下的一點毅力就將腦袋按到地面摩擦。
直到腦內(nèi)的刺痛也逐漸麻木,亦或是沒有麻木,是自己熬過去了。
“阿諾斯,解除防御”。
房間的窗簾在一聲應答后緩緩拉開,落日的余暉灑落一地鮮血,卷席著急切的腳步聲……
“雌父,下午好呀”,南風靠著墻角,血液早已在眼皮上結痂,艱難地仰視丟掉了王族儀態(tài)的賽里斯……
賽里斯終究是紅了眼眶,他的孩子呀,黑金的袍子掃過一片狼藉。
看著渾身上下沒剩一塊好肉的南風,賽里斯顫抖著指尖,不敢觸碰。
“雌父,我還有救”,南風面上全是血痂,辨不清神色,但請不要質疑她想活的念頭。
賽里斯知道是自己心亂了,側過身讓醫(yī)護上前,目光掃過血腥的房間,最終落在那柄擲出的金刃,鎏金色的紋理帶著已經(jīng)冷卻的鮮血。
賽里斯沉默著將其拿起,看向還有閑心寬慰自己的南風,手收緊……
“!”,赫洛伊斯才盯著南風被抬上飛行器,看著那一身的血洞,實在呼吸不上來,結果轉瞬就看見賽里斯自殘。
“無事”,賽里斯撫摸上赫洛伊斯襯衫上沾上的血跡,掌心的血流下,交融在一起,“我只是感受南風所受痛苦的萬分之一罷了”。
赫洛伊斯也不顧上什么王族不王族,好不容易渾身的血漬中找了塊干凈的布,撕下來就纏繞在賽里斯手心。
隨后將賽里斯緊緊擁入懷中,紫色的眸子注視著南風離去的方向。
“賽里斯,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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