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宣判,終于落下。
如果說之前的種種還只是震驚,那么此刻,這句“以叛國論處”,便是徹底掀翻了整座棋盤的滔天巨浪!
隨著新君那金口玉落下,黃四海和他身后那群商賈,如同被瞬間抽走了所有的骨頭與精神,齊齊地、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他們眼中的最后一絲僥
fei,也在這一刻,徹底熄滅。
林乾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只是在看一場早已寫好劇本的戲。他對著新君微微頷首,隨即轉身,那清朗而冷酷的聲音,如同最后的喪鐘,為這群舊時代的碩鼠,敲響了終結的樂章。
“來人!”
兩隊早已候在門外的甲士,聞聲而動,如狼似虎地沖了進來。
“大元帥府查明,”林乾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黃四海等一眾奸商,在國難當頭之際,囤積居奇,哄抬物價,惡意串通,意圖延誤軍機!”
他每說一條罪狀,黃四海等人的身體便會劇烈地抽搐一下。
“其罪,當誅!”
“然陛下仁德,念其尚有微功。本帥宣布,將黃四海等人盡數(shù)拿下,打入天牢,聽候發(fā)落!”
“并抄沒其一半家產(chǎn),充作——”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鐵路建設基金’!”
最終的審判,終于落下。
甲士們?nèi)缋撬苹⒌厣锨?,將那些早已癱軟如泥的商賈們,一個一個地拖了出去。
黃四海在被拖到門口時,終于從那極致的震驚與恐懼中回過神來。他猛地掙扎起來,那肥碩的身軀爆發(fā)出最后的力氣。他回過頭,那張因驚駭而徹底扭曲的臉上,涕淚橫流。他看著那個依舊靜立于沙盤之前的年輕元帥,看著那輛依舊在不知疲倦飛馳的“鋼鐵怪物”,終于發(fā)出了他這一生中,最后一聲絕望的哀嚎。
“不……這不可能!這……這是妖術!”
他的哀嚎,凄厲而又嘶啞,在空曠的大廳內(nèi)回蕩。
然而,這聲垂死的悲鳴,非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反而成了舊時代最后的、也是最無力、最可笑的注腳。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陳潤等文官,還是衛(wèi)疆等武將,看著他那副狀若瘋癲的丑態(tài),眼中只有冰冷的、毫不掩飾的鄙夷。
隨著黃四海等人的身影被徹底拖出大廳,一場席卷了整個京城工程界的風暴,就以這樣一種雷霆萬鈞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廳內(nèi)重新恢復了寧靜,只剩下那輛火車模型依舊在“況且、況且”地勻速飛馳,仿佛在吟唱著一個新時代的序曲。
林乾緩步走到了那面巨大的、代表著整個帝國疆域的沙盤之前。
在年輕的帝王與所有核心臣僚的注視下,他從侍衛(wèi)早已備好的托盤中,親手拿起了一枚小小的、代表著“第一顆道釘”的純銀釘子。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將那枚閃爍著寒光的銀釘,重重地、不容置疑地,釘在了沙盤之上,那個代表著鐵路的、位于京城之外的位置。
“咚。”
一聲輕響,如同新時代的第一次心跳,沉穩(wěn)而有力。
他的身后,是整個帝國戰(zhàn)爭機器,開始圍繞著這個名為“神跡”的鋼鐵造物,轟然運轉的巨大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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