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源節(jié)流,帝王之術(shù)!
“好!好一個林乾!當(dāng)真是我大周的寶庫??!”元啟帝猛地一拍御案,心中的喜悅與豪情,如驚濤拍岸!
“來人!”他斷然下令,“宣林乾,即刻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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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林乾再次踏入養(yǎng)心殿時,他明顯感覺到,這一次,御座之上的那道目光,與前兩次截然不同。那目光中,少了審視與試探,多了幾分真正的、視為左膀右臂的倚重與欣賞。
“林乾,”元啟帝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張承的奏疏,你可知曉?”
“臣,知曉。”林乾躬身回道,“臣不敢以私廢公,既有淺見,理當(dāng)為國分憂?!?
“好一個為國分憂!”元啟帝走下御案,踱到他面前,“你這新法,朕看了,張承也看了,都認(rèn)為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但茲事體大,需得有一處所在,先行試之,方可推行天下。你……可有良策?”
帝王之問,看似是在征求意見,實則已是將答案擺在了嘴邊。
林乾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抬起頭,目光清澈,聲音懇切:“啟稟陛下,臣以為,此事不宜大張旗鼓。若另選官地,新建工坊,耗時耗力不說,一旦有失,反損朝廷威嚴(yán)?!?
他微微一頓,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私心”,隨即正色道:“臣斗膽,愿以自家祖宅,為陛下這‘新法’,做一試驗之田!臣的祖宅,本就是圣恩所賜,如今再為國之新法試驗之用,亦是物盡其用,公私兩便!只是……”
“只是什么?”元啟帝追問道。
“只是臣這營造之法,頗有些離經(jīng)叛道之處,對梁柱之材的要求,遠(yuǎn)超常規(guī)?!绷智K于圖窮匕見,聲音中充滿了對技術(shù)的執(zhí)著與懇切,“若要盡善盡美,徹底驗證此法在承重與結(jié)構(gòu)上的極限潛力,非當(dāng)世第一良木,金絲楠木,不可竟全功!此,非為私宅之奢華,實乃為國試法之必需!”
一句話,將個人的需求,完美地升華為國家項目的“技術(shù)必要性”!
“哈哈哈哈!”元啟帝放聲大笑,他指著林乾,眼中滿是贊許與快慰,“好一個‘為國試法之必需’!你這小子,真是……滴水不漏!”
他笑罷,轉(zhuǎn)身回到御案之后,神情一肅,帝王的決斷再無半分猶豫。
“傳朕旨意!”
“工部所奏《林氏營造新法》,于國大有裨益,著即刻試行!以林乾之祖宅為試點,由工部派員督辦,所需用度,內(nèi)務(wù)府一體支應(yīng)!”
他筆走龍蛇,在奏疏上寫下朱批,隨即猛地抬起頭,聲音如洪鐘大呂,響徹殿宇:
“另,此乃為國試法,非同小可。所需金絲楠木,從皇家貢木中,擇最優(yōu)者,撥付十根!著金吾衛(wèi)親自押運,若有差池,朕唯他們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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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風(fēng)云變色。
不過短短一日,南城林宅那片普通的工地,已然換了天地。
一塊由工部尚書親自題寫的、上好金絲楠木制成的巨大牌匾,被高高掛在了工地的大門之上,上書十個龍飛鳳舞的鎏金大字:
皇家營造法式試驗基地
這十個字,如同一道來自九天之上的護(hù)身符,散發(fā)著不容侵犯的皇權(quán)光芒,讓所有暗中窺探的目光,都瞬間被灼燒得縮了回去!
緊接著,一隊盔明甲亮的金吾衛(wèi),親自押運著十根粗壯如龍、散發(fā)著幽幽清香的頂級金絲楠木,在一路百姓的驚嘆與跪拜中,浩浩蕩蕩地駛?cè)肓斯さ亍?
那木料卸下之時,整個工地的工匠,包括見多識廣的劉師傅在內(nèi),都看傻了眼。他們一個個撫摸著那溫潤如玉、紋理如金的木身,如同在朝圣一般。
林乾靜靜地佇立在這片被皇權(quán)與智慧雙重加持的土地上。
他望著那塊熠熠生輝的牌匾,聞著空氣中屬于貢木的獨特馨香,身后,是百余名工匠狂熱而崇敬的目光。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座宅院,已不再僅僅是他和妹妹的安身之所了。
它是一座豐碑,是他以陽謀與智慧,在京城這盤錯綜復(fù)雜的棋局上,落下的第一顆,也是最堅實的一顆棋子。
它將是他在京城的根基,是他未來權(quán)傾朝野的。
林乾的眼中,映著那塊牌匾,也映著未來那無盡的經(jīng)緯乾坤。他在心中,為這座即將拔地而起的府邸,取下了真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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