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加尼斯。
深淵教團的…首席執(zhí)行官。
這個名字和那個奇怪的頭銜,在肖恩的腦子里盤旋了一圈,然后引爆了一陣強烈的荒謬感。
首席執(zhí)行官?ceo?
你一個搞深淵入侵的恐怖組織頭目,跟我玩什么職場精英范兒?
“噗。”
一聲沒忍住的輕笑,通過擴音法陣,清晰地傳遍了還在轟鳴的戰(zhàn)場。
正在尸山血海中閑庭信步的瑪爾加尼斯,那無可挑剔的貴族式微笑,出現(xiàn)了一絲細微的凝固。
聯(lián)軍陣地里,所有因為那個俊美男人出現(xiàn)而心生寒意的戰(zhàn)士們,都愣住了。
他們的總指揮官…笑了?
“那個…瑪爾…什么尼斯先生?”肖恩清了清嗓子,他一手撐在高臺的扶手上,身體前傾,用一種跟菜市場大媽砍價的語氣,懶洋洋地喊話。
“首席執(zhí)行官是吧?聽著挺唬人。”
“你們教團還招人嗎?五險一金交不交?年底有雙薪和年終獎嗎?加班有調(diào)休或者三倍工資嗎?”
“要是待遇不錯的話,你考慮一下我?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特別能混。”
這一連串誰也聽不懂的詞,從擴音法陣里蹦出來,砸在戰(zhàn)場上,把所有人都砸懵了。
什么叫五險一金?
年終獎又是什么魔法道具?
瑪爾加尼斯臉上的微笑徹底消失了。
他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第一次透出了一抹冰冷的審視。
他預想過很多種勇者的反應。
憤怒,恐懼,絕望,或者色厲內(nèi)荏的咆哮。
唯獨沒想過,對方會用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近乎調(diào)戲的方式,來回應他的登場。
這種感覺,就像他精心準備了一場宏大的歌劇,結(jié)果臺下唯一的觀眾,卻在問他晚上吃什么。
“勇者先生,你很特別?!爆敔柤幽崴沟穆曇?,失去了剛才的從容,多了一分幽冷,“特別到…讓我有些不快。”
“別啊,ceo大人!”肖恩夸張地擺了擺手,“我這是在進行友好的入職咨詢!您怎么還生氣了呢?看來貴公司的企業(yè)文化不行啊,對求職者一點都不友好,我要給你打差評!”
叮!您的嘲諷行為,成功對‘深淵首席執(zhí)行官·瑪爾加尼斯’造成了微量的‘情緒擾動’!
警告:對方的‘位格壓制’效果,因情緒波動而出現(xiàn)瞬間削弱!
系統(tǒng)的提示音,讓肖恩心里有了底。
這家伙,在裝。
他看似強大,但這種強大依賴于一種“格調(diào)”和“位格”的維持。
一旦把他拉到和自己一個水平線上,用流氓的方式去對付他,他的力量就會受到影響。
“吼!”
就在這時,獸人防線處傳來一聲痛苦的咆哮。
一頭巨大的,長著三對鐮刀般臂膀的深淵領主,突破了斧頭的封鎖,將一名獸人百夫長連人帶盾劈成了兩半。
格羅姆雙眼赤紅,怒吼著沖了上去,用自己的戰(zhàn)錘,硬生生砸斷了那頭怪物的一條手臂,但自己也被另一對臂膀掃中,在胸甲上留下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防線,開始出現(xiàn)缺口。
“看,勇者先生?!爆敔柤幽崴怪匦抡一亓怂墓?jié)奏,他優(yōu)雅地抬起手杖,指向那片慘烈的絞肉場,“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區(qū)別?!?
“你在高臺上說一些無聊的笑話,而我,在主宰他們的生死?!?
“你的戰(zhàn)士,正在為你的無能而死。”
他的話音剛落,那片紫黑色的深淵之潮,仿佛得到了某種指令,攻擊模式驟然改變。
它們不再是無腦地向前沖撞,而是分化出數(shù)十股小型的鋒利箭頭,精準地,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獸人防線上格羅姆剛剛用身體打開的那個缺口。
這是戰(zhàn)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