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幣,不是一箱一箱,而是一座山。一座真正意義上的,由無數(shù)金幣堆積而成的山峰,占據(jù)了整個洞穴的中心,金色的光芒幾乎要刺瞎他的眼睛。
寶石,不是一顆一顆,而是像沙礫一樣,鋪滿了金山周圍的地面。紅的、藍(lán)的、綠的、紫的,每一顆都散發(fā)著純粹的魔法光暈,隨便摳下一塊地皮,都足夠買下人類世界的一個小公國。
武器和鎧甲,沒有掛在架子上,而是像垃圾一樣,隨意地插在金山的斜坡上,或者堆在角落里。那些在傳說中擁有名字的神器,那些據(jù)說能斬斷山脈的巨劍,那些能抵擋巨龍吐息的盾牌,此刻都黯淡無光,成了這座寶庫里最不起眼的裝飾品。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伊格瑞絲張開雙臂,像一個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女孩,“怎么樣?我的收藏!”
肖恩機械地轉(zhuǎn)動脖子,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一次被按在地上,反復(fù)摩擦。
“這些……都是你的?”他的聲音干澀。
“對呀!”伊格瑞絲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從我破殼開始,父王母后還有長老們送的禮物,還有我自己偶爾出去‘撿’的亮晶晶的東西,都放在這里了?!?
她說著,隨手從旁邊的一堆“垃圾”里,抽出了一把造型華麗的金色長弓。
“你看這個,是精靈族上次送來的求和禮物,叫什么‘月神之淚’,拉動它需要月亮井的力量。我覺得它的弓弦挺有彈性的,拿來晾衣服應(yīng)該不錯?!?
肖恩的眼角劇烈抽搐。
月神之淚……晾衣服……
伊格瑞絲又踢了踢腳邊一個鑲滿了寶石的頭冠。
“還有這個,好像是某個滅亡的人類帝國的皇帝戴過的,叫‘太陽王之冕’,戴上它就能獲得火焰的權(quán)柄。我覺得它太重了,戴著脖子疼,墊桌腳倒是挺穩(wěn)的?!?
墊……桌腳……
肖恩感覺自己的心臟有點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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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瑞絲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她興致勃勃地拉著他,走到了金山腳下。
“你之前不是缺一把好用的武器嗎?來,隨便挑!”
她指著那插滿了神兵利器的金山,語氣豪邁得像是在菜市場指著一堆大白菜。
“這把‘霜之哀傷’不錯,kanren能順便冰凍,夏天還能拿來做冰沙?!?
“那面‘龍骨壁壘’也還行,雖然擋不住父王一爪子,但擋個隕石什么的應(yīng)該沒問題?!?
“哦,還有那根法杖,‘永恒之火’,頂上的寶石可以拆下來當(dāng)夜燈,特別亮!”
肖恩已經(jīng)麻木了。
他看著伊格瑞絲如數(shù)家珍地介紹著這些能讓整個大陸都陷入瘋狂的寶物,而她關(guān)注的重點,全都是它們在“居家生活”中的實用性。
這已經(jīng)不是暴殄天物了。
這是對整個奇幻世界的降維打擊。
就在肖恩的大腦因為信息量過載而快要燒掉的時候,伊格瑞絲忽然停了下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最重要的事情。
她轉(zhuǎn)過身,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表情,凝視著肖恩。
“肖恩。”
“嗯?”
“其實,帶你來這里,是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肖恩的心提了起來,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伊格瑞絲深吸一口氣,她的臉頰泛起動人的紅暈,金色的眼眸里,是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愛意與決心。
她張開雙臂,環(huán)住了整個寶庫,用一種宣告般的,不容置疑的語氣,大聲說道:
“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我!”
“都是你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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