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講?!?
“第一,我必須知道你的恩師究竟是誰,以及師門名號。我需要確認你所說非虛?!?
顧知遠沉吟片刻,點頭:“可以。恩師道號‘守靜散人’,師門傳承隱逸,不便廣傳,但柳師妹當(dāng)年確系師門弟子,此事我可立字為證,日后你可慢慢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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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靜散人?母親筆記中似乎提到過一次“靜師”,語帶敬意。這倒是對得上。
“第二,”沈知意緊緊握著珠子,“此珠我暫時不能直接交給你。請你派人,護送我們安全返回南京城內(nèi)的落腳點。到了那里,等我確認我同伴(徐硯深、杜清晏等人)絕對安全后,我會將珠子封入一個你們指定的、我無法擅自打開的容器中,再由你們?nèi)∽?。在此期間,珠子由我保管,你的人可以全程監(jiān)督,但不得強行奪取。”
這是一個折中方案。既滿足了顧知遠取回珠子的要求,又為沈知意贏得了緩沖時間和確認同伴安全的機會。如果顧知遠真有歹意,在城內(nèi)人多眼雜之處,他也不敢輕易對她們所有人下手。如果他真是正道,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顧知遠顯然沒料到沈知意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他沉默了幾秒鐘,似乎在權(quán)衡。山下的日軍聲音越來越近,甚至可以看見零星的手電光在林間晃動。
“好!”顧知遠終于點頭,“就依沈小姐所。阿忠,你帶一隊人,護送沈小姐和陳大少爺他們從西側(cè)小路下山,務(wù)必避開日軍。其他人,隨我在此制造些混亂,引開追兵?!?
一名精悍的漢子應(yīng)聲出列,帶著七八人迅速從觀星臺下來,來到石臺旁。他們動作干練,眼神銳利,對沈知意和陳景明等人并無明顯敵意,只是保持著職業(yè)性的警惕。
“沈小姐,陳大少爺,請隨我來,抓緊時間。”阿忠簡意賅。
沈知意將“定魂珠”小心地貼身收好,那股溫涼感仿佛給了她一絲支撐。陳景明示意手下攙扶起傷員,收集好犧牲同伴的標(biāo)識,一行人跟著阿忠,迅速沒入西側(cè)更為崎嶇隱秘的山道。
顧知遠站在觀星臺上,目送他們消失在黑暗中,嘴角那抹斯文的微笑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思索。他低聲自語:“柳師妹,你的女兒,倒是比你當(dāng)年……更謹慎,也更有趣。只是,這‘定魂珠’的歸宿,恐怕未必能如你所愿了……”
他轉(zhuǎn)身,對剩下的人命令道:“按計劃行事,制造baozha痕跡,然后分散撤離,老地方匯合。”
山下,日軍的探照燈已經(jīng)掃到了遺址邊緣。
沈知意等人跟著阿忠在黑暗中疾行,身后隱約傳來幾聲baozha和更密集的槍聲,顯然是顧知遠的人開始執(zhí)行誘敵任務(wù)。
暫時脫離了最直接的槍口威脅,但沈知意的心并未放松。貼身收藏的“定魂珠”仿佛有千斤重,這不僅是一件寶物,更是一個燙手的承諾,和通往母親過往、師門秘密的一把未知鑰匙。
身邊的陳景明低聲問:“你信他嗎?”
沈知意搖搖頭:“不知道。但這是目前唯一能讓我們所有人暫時安全離開的辦法?!彼D了頓,“回去之后,立刻聯(lián)系二哥和周掌柜,我們必須盡快轉(zhuǎn)移,這個地方不能待了。還有,硯深和清晏那邊……”
她的話沒說完,但陳景明明白她的擔(dān)憂。徐硯深和杜清晏傷勢未愈,留在城內(nèi),若是顧知遠別有用心,他們就是最脆弱的目標(biāo)。
夜色如墨,前路未卜。紫金山上的風(fēng)波看似暫歇,但真正的暗流,或許才剛剛開始涌動。而“定魂珠”在誰手中,最終又會引發(fā)怎樣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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