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徐硯深語氣堅定,“至少,我們現(xiàn)在在一起,人都還活著?!彼哪抗鈷哌^病床上的杜清晏,又回到沈知意臉上,那句話里的“人”,顯然包含了他們?nèi)齻€。
沈知意心中微顫,點了點頭。
這時,杜清晏的眼睫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先是有些茫然,看到床邊的沈知意和徐硯深,眼神才逐漸聚焦。
“清晏!你醒了!”沈知意驚喜道,連忙按鈴叫醫(yī)生。
徐硯深也上前一步,俯身問道:“感覺怎么樣?”
杜清晏張了張嘴,聲音干澀沙?。骸八?
沈知意趕緊倒了溫水,小心地喂他喝了幾口。
醫(yī)生很快過來檢查,確認杜清晏情況穩(wěn)定,囑咐需要絕對靜養(yǎng)后便離開了。
病房里再次剩下他們?nèi)?。杜清晏看了看徐硯深,又看了看沈知意,虛弱地笑了笑:“看來……我們又熬過一關?!?
他的笑容牽動了傷口,讓他輕輕吸了口冷氣。沈知意連忙幫他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
徐硯深看著沈知意細致入微的動作,看著杜清晏眼中對她的依賴和信任,心中那絲復雜的情緒再次浮現(xiàn),但更多的是一種塵埃落定般的釋然。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后,那些世俗的界限似乎變得不再重要。
“是啊,又熬過一關?!毙斐幧铋_口,聲音帶著一種罕見的溫和,“后面可能更難,但只要我們?nèi)齻€都在,就沒什么過不去的?!?
他的話,像是一個無聲的承諾和確認。杜清晏看向他,兩人目光交匯,彼此都看到了那份歷經(jīng)生死淬煉后愈發(fā)堅固的信任與羈絆。沈知意聽著他的話,看著他們兩個,一直緊繃的心弦似乎也松弛了一些。
然而,這份短暫的寧靜很快被打破。
一名穿著巡捕房制服的人敲門進來,神色嚴肅地對徐硯深道:“徐團長,皮埃爾董事的家人來了,他們想見您,還有……關于‘貞德號’和皮埃爾董事的事情,公董局需要向幾位了解情況?!?
皮埃爾董事的犧牲,注定無法輕易了結。法租界當局需要交代,而他們這些被庇護者,也必須面對隨之而來的質(zhì)詢和可能的外交壓力。
新的麻煩,已經(jīng)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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