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部里的人都下班了,部里靜悄悄的,陸月柔拿出剛剛趁著崴腳時偷偷從程家慶身上拿到的鑰匙,直接打開了畫材室的大門。
她迅速找到了那套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明天就要送去給沈云梔使用的特供顏料。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里面是一種無色無味的透明液體。
這是她在國外留學(xué)時,從一個心懷嫉妒的同學(xué)那里見識到的陰損手段——
這種藥劑混入油畫顏料或特定畫材中,初期毫無異狀,但在一兩天后,會使顏料涂層發(fā)生緩慢的化學(xué)變化,導(dǎo)致畫面逐漸變得模糊、渾濁,甚至局部剝落,徹底毀掉一幅畫!
她小心翼翼地在那幾管關(guān)鍵的顏料里滴入藥劑,輕輕搖晃使之混合均勻,確保從外觀上看不出任何問題。
做完這一切,她迅速清理痕跡,鎖好門,再次騎著自行車飛快地趕回電影院。
到了電影院之后,陸月柔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看不出來剛剛騎過自行車,回到了放映廳。
見程家慶正頻頻回頭朝外面看,似乎是在找她的身影。
程家慶心里正嘀咕怎么去了這么久,見她回來,連忙關(guān)切地小聲問:“陸干事,你沒事吧?去了挺長時間,我還擔(dān)心你呢。”
陸月柔順勢坐下,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無奈。
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低聲對程家慶說:“不好意思,我竟然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沒事沒事,你人沒事就行,我等一等不要緊的,你現(xiàn)在肚子還不舒服嗎?”程家慶立馬熱情地問道。
同時聽到才過去十八分鐘時間,程家慶又在心里不好意思的想著,原來陸月柔才去了十幾分鐘,他就這么等不及了。
陸月柔搖了搖頭:“已經(jīng)好了,我們繼續(xù)看電影吧?!?
電影繼續(xù)放映,程家慶沉浸在和女神約會的喜悅中,心情激蕩之下,試探性地想悄悄握住陸月柔放在扶手上的手。
陸月柔察覺到他的意圖,臉色瞬間一沉,猛地將手抽了回來,速度快得幾乎帶起一陣風(fēng),眼神中也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厭惡。
程家慶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愣了一下。
陸月柔也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怕引起懷疑,趕緊勉強(qiáng)笑了笑,找了個借口:“不好意思程同志,我我不太習(xí)慣有點嚇到了。”
程家慶雖然有些失落,但見陸月柔道歉了,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訕訕地收回手,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她太害羞了。
電影散場后,程家慶還想送陸月柔回家,被陸月柔以“想自己走走”為由堅決拒絕了。
一離開程家慶的視線,陸月柔立刻從口袋里拿出手絹,用力擦拭著剛才被他碰到的手背,仿佛沾上了什么臟東西,臉上滿是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