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話卻比辱罵更讓盧長風(fēng)難受,他突然雙手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眼淚從指縫中不斷涌出:“嗚對不起云梔,我對不起你啊我不是人我枉為人師”
滿崽站在旁邊看著這個看起來還挺慈祥的爺爺,小臉冷冷的。
他突然走過去,對著盧長風(fēng)的腿狠狠踹了一腳:“你做錯了事還好意思哭!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衛(wèi)東做錯了事都知道哭解決不了問題?!?
“你當初說得那么好聽,轉(zhuǎn)頭就把媽媽賣了!你就是書上說的那種那種偽君子!比真小人還可惡!”
“你的眼淚一點都不值錢!你哭是因為被我們抓住了,不是因為你知道錯了!”
滿崽的邏輯清晰得驚人,一字一句都戳在盧長風(fēng)最虛偽的地方,“要是沒人發(fā)現(xiàn),你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對不起我媽媽!”
說完,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緊緊拉住媽媽的手,仰起小臉堅定地說:“媽媽,別信他!壞人的眼淚是鱷魚的眼淚!”
滿崽的話響徹整個審問室,趙前進聽到之后都忍不住暗暗朝他豎起大拇指。
營長這兒子講話真是太厲害了。
聽到滿崽的話,沈云梔臉上滿是戲謔。
繼續(xù)看著盧長風(fēng)僵住的臉,冷笑一聲,繼續(xù)說道:“你瞧,就連滿崽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你哭是不是因為你知道錯了,而是因為被我們抓住了?!?
“你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覺得對不起我,這么多年,你有無數(shù)次機會可以把真相說出來,可以去找我,甚至可以只是匿名給公安局寫封信說明情況。你為什么從來沒有?”
“我”盧長風(fēng)被問得啞口無。
“盧長風(fēng),你最好老實交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一旁的顧承硯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軍人的威壓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嚇得盧長風(fēng)渾身一哆嗦。
“我我也是沒辦法啊!是周躍進!是周躍進不讓我說的!他說我要是敢說出來,他就讓我從學(xué)校滾蛋!他爸是廠里的副廠長,只要他爸一開口,我肯定就保不住這份工作了?!?
“云梔你知道的你師母她的身體一直不好,靠吃藥才能維持著要是我的工作沒了,一家子就活不成了”
說到這里,盧長風(fēng)再次哭了起來。
沈云梔是他的得意門生,當初選擇那么做他的心里怎么會沒有愧疚呢?
只是在自家人面前,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家人而已。
“周躍進?”沈云梔聽到這個名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周躍進跟這件事也有關(guān)系?”
“周躍進”這個名字她不感到陌生。
周躍進是個二流子,本來按照他的成績根本讀不了高中,但因為他爸爸是廠里的副廠長,而他們所讀的學(xué)校是廠辦學(xué)校,周躍進這種成績差的人靠關(guān)系也能去讀。
當初在學(xué)校的時候,周躍進總是跟在她身后對著她吹口哨,想要跟她“交朋友”。
或許,當初她莫名中藥,也跟周躍進有關(guān)!
“周躍進又是誰?”顧承硯湊到沈云梔耳邊低聲問道。
這些年,他的云梔到底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