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畢竟是老前輩,今年都有七十歲了,怕給人氣出好歹來,王主任正打算打個圓場。
    只是還未開口,身旁的謝祁白就沖他搖了搖頭。
    意思很明顯,讓他不要干預(yù)。
    丁老被架在了上面,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那行,就像你說的這樣,要是你們真有這個本事能夠修復(fù)古畫,那這段時間你們的工具箱歸我拿,茶水也由我來給你們泡!要是不行的話,那就只好請你們離開了!”
    沈云梔聽到這話,滿意了。
    接著她朝身旁的賀云舟挑了挑眉,說道:“賀同志,你去補一筆給丁老和大家看看?!?
    賀云舟一愣,她就這么把這么重要的機會給了他?
    就不怕他的功夫不到家,害得她也一起被趕走?
    “沒事,我相信你!”沈云梔朝賀云舟說道,眼中滿是信任。
    她當(dāng)然信任賀云舟了,就連她這一身的技藝都是賀云舟教她的。
    雖然是幾十年之后的賀云舟,但她知道如今的賀云舟也很厲害了,完全可以完成,否則也不會被邀請到故宮來修復(fù)古畫了。
    賀云舟看著她滿是信任的眼神。
    這些年他媽一直反對他學(xué)畫畫,導(dǎo)致盡管他被許多人說極有天賦,但卻從未在親人身上得到過正向的鼓勵。
    所以盡管他在繪畫上面天賦很高,但對自己始終沒有什么信心。
    如今沈云梔的信任,讓他心中沒來由的一動。
    “好。”賀云舟輕聲應(yīng)道,聲音雖輕卻格外堅定。
    他緩步走到案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畫作的破損處。
    這一刻,他仿佛忘記了周圍所有人的存在,眼中只剩下這幅歷經(jīng)滄桑的古畫。
    只見他蘸墨、運筆,動作如行云流水。
    筆尖在絹本上輕輕一點,墨色由濃轉(zhuǎn)淡,與原作渾然一體。
    最難得的是他補的那處山石皴法,既有原作的神韻,又帶著自己獨特的筆意。
    當(dāng)最后一筆落下,丁老第一個沖上前去,山羊胡都翹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湊近細(xì)看,半晌才直起身,臉色變了又變。
    “這這是'雨點皴'和'斧劈皴'的結(jié)合?”丁老不敢置信地說道。
    這種筆法他不是不會,但使用這種筆法的人必須要這兩種筆法都學(xué)到精通才行。
    他是不敢相信賀云舟這么年輕竟然就會!
    沈云梔看到賀云舟拿起畫筆的時候,就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他。
    自信的,昂揚的,眼中只有畫的。
    “怎么樣丁老,以后我和賀同志的工具箱和茶都?xì)w你準(zhǔn)備啦?”沈云梔嘴角噙著笑,朝丁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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