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熱了。
像被扔進(jìn)了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蒸籠。
她難受地扭動著身體,白襯衫的領(lǐng)口早已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黏膩的癢。
她憑著本能,胡亂地伸手,想要扯開那讓她窒息的束縛。
纖細(xì)的手指笨拙地解著扣子,可越急,越是解不開。
“別動?!?
駕駛座上的男人,聲音沙啞得厲害。
他沒有看她,只是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手背上青筋畢露?
這道清冷的聲音,像一陣涼風(fēng),讓闞樂容混沌的意識有了一瞬間的清明。
她轉(zhuǎn)過頭,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能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讓她無比心安的雪松味道。
像是找到了救命的浮木。
她不自覺地,朝著那片清涼的源頭靠了過去。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幾乎要貼到他的手臂上,滾燙的臉頰,貪婪地蹭著他冰涼的襯衫袖口。
“雋云亭”她無意識地呢喃著他的名字,聲音又軟又糯,帶著一絲委屈的哭腔,“我難受”
“嘶——”
男人猛地踩下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車子在路邊驟然停下。
下一秒,一只滾燙的大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他的手心干燥而溫?zé)幔瑓s比她滾燙的皮膚要涼快得多。闞樂容舒服得哼唧了一聲,像只被順了毛的貓,主動地用臉頰去蹭他的掌心。
雋云亭的呼吸,猛地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