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陣刺耳的碎裂聲在寂靜的院落中格外響亮。
門外的衛(wèi)兵立刻警覺地探頭進來:“蘇先生,何事?!”
蘇澈捂著腹部,臉上做出極其痛苦的表情,蜷縮著倒在地上,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恐懼:“呃啊……肚……腹痛如絞……是……是中毒!飯菜里有毒!有人要殺我……救……救命!”
他一邊“痛苦”地呻吟,一邊暗中調整呼吸,讓臉色看起來蒼白,額角逼出冷汗。他賭的是張啟隆現(xiàn)在還不想要他的命,至少不想讓他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尤其是在蕭煜垂危的這個敏感時刻!
果然,衛(wèi)兵見狀臉色大變!一人立刻沖進來查看,另一人則飛快地跑出去稟報。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陳騫帶著兩名親兵和一名醫(yī)官匆匆趕到??吹綕M地狼藉和蜷縮在地、痛苦不堪的蘇澈,陳騫的眉頭緊緊皺起。
“怎么回事?!”他厲聲問道,目光銳利地掃過地上的殘羹冷炙和破碎的碗碟。
“陳……陳將軍……”蘇澈“虛弱”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有人……下毒……我……我怕是……不行了……臨死前……只想……再見王爺一面……求將軍……成全……”
他刻意將“下毒”和“見王爺”聯(lián)系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有人要滅口,而他臨死前有重要的話要對蕭煜說的假象。
那隨行的醫(yī)官連忙上前為蘇澈診脈。蘇澈早已暗中調整了呼吸和心率,模擬出類似急腹癥的脈象。醫(yī)官診了片刻,面露疑惑,脈象確實紊亂急促,顯示體內有逆亂之象,但具體是何毒物,一時卻難以判斷。
“蘇先生脈象急促紊亂,確有中毒跡象,但……”醫(yī)官遲疑地看向陳騫。
陳騫臉色陰沉。他自然不信真的有人能在節(jié)度使府、在他的眼皮底下對蘇澈下毒,這很可能是蘇澈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但其目的,無非是想見王爺。
若是平時,他定會嚴加審問,戳穿這拙劣的把戲。但現(xiàn)在……王爺命在旦夕,醫(yī)官們束手無策,而這個蘇澈,偏偏是王爺拼死也要救回來的人,而且似乎確實身懷不凡醫(yī)術。萬一……萬一他真有辦法救王爺呢?
若因自己的阻攔,導致王爺不治,這個責任,他陳騫擔待不起!張大人那邊,恐怕也無法交代。
蘇澈看著陳騫陰晴不定的臉色,知道他在權衡利弊。他加了一把火,氣息“微弱”地催促:“將軍……快……我怕……來不及……告訴王爺……小心……身邊……”
他故意說得含糊其辭,留下巨大的想象空間。
這句話終于擊中了陳騫的軟肋。小心身邊?是指誰?難道府中真有奸細?還是指……他不敢再想下去。
“抬上他!去王爺靜室!”陳騫終于做出了決斷,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不能讓王爺死,也不能讓這個可能知道些什么、或許能救王爺?shù)奶K澈,死得不明不白!
兩名親兵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虛弱不堪”的蘇澈。
蘇澈心中暗暗松了口氣,計劃成功了第一步!他緊閉雙眼,繼續(xù)維持著痛苦的姿態(tài),內心卻已繃緊,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關鍵——見到蕭煜,并說服參與治療!
通往靜室的路,仿佛格外漫長。而靜室之內,蕭煜的命運,正等待著被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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