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
蕭煜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仿佛蓋過了戰(zhàn)場上所有的廝殺與喧囂。他抱著懷中軟倒的人,感受著溫?zé)岬难貉杆俳缸约旱膽?zhàn)袍,一股從未有過的、足以焚毀理智的恐慌與暴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轟然爆發(fā)!
他猛地抬頭,赤紅的雙眼如同擇人而噬的兇獸,死死盯住了冷箭射來的方向——那是敵軍陣中一名手持強弓、正準備再次搭箭的將領(lǐng)!
“找死!”
蕭煜的聲音低沉嘶啞,卻帶著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寒意。他輕輕將昏迷的蘇澈交給搶上前來的秦風(fēng),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擠出:“護好他!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話音未落,他已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單人匹馬,直沖那名放冷箭的敵將而去!他完全放棄了防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殺了那個傷了他最重要的人的家伙!
“保護將軍!”周圍的朝廷官兵見狀,紛紛涌上來阻攔。
然而,此刻的蕭煜,如同戰(zhàn)神附體,又似地獄歸來的修羅!他手中的長槍化作一道道索命的黑芒,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殘肢斷臂橫飛,竟無一人能擋其片刻!他硬生生在密集的敵陣中,殺出了一條筆直的血路!
那名放冷箭的將領(lǐng)見蕭煜如此悍勇,嚇得魂飛魄散,撥馬就想逃。但蕭煜的速度更快!他猛地從馬背上躍起,如同蒼鷹搏兔,長槍帶著凄厲的破空聲,瞬間跨越數(shù)丈距離!
“噗——!”
長槍透胸而過,將那敵將連人帶甲死死釘在了地上!
蕭煜落地,看也不看那兀自抽搐的尸體,拔出染血的長槍,仰天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嘯!那嘯聲中蘊含著無盡的悲痛、憤怒與殺意,竟讓周圍喧囂的戰(zhàn)場為之一靜!
“王爺神威!”
“殺!殺光這些朝廷走狗!”
朔州守軍目睹此景,原本瀕臨崩潰的士氣被瞬間點燃,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怒吼,如同打了雞血般,向著敵人發(fā)起了反沖鋒!
主帥如此悍不畏死,士卒何惜此身!
蕭煜帶來的五千輕騎也深受感染,緊隨其后,如同猛虎下山,將涌向缺口的朝廷官兵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竟然奇跡般地穩(wěn)住了搖搖欲墜的防線!
蕭煜如同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在敵陣中左沖右突,每一次揮槍都必然帶走數(shù)條性命,硬是以一己之力,扭轉(zhuǎn)了缺口處的戰(zhàn)局!他要用敵人的鮮血,來平息心中的滔天怒火,來祭奠蘇澈流淌的鮮血!
秦風(fēng)護著昏迷的蘇澈,退入相對安全的城內(nèi)臨時救護點。蘇澈肩頭的箭矢已被秦風(fēng)果斷地折斷箭桿,但箭頭仍深深嵌在肉里,血流不止,他的臉色因失血而迅速變得蒼白。
“蘇先生!撐??!”秦風(fēng)一邊指揮親衛(wèi)結(jié)陣防御,一邊焦急地呼喚。
或許是劇痛的刺激,或許是強烈的求生意志,蘇澈悠悠轉(zhuǎn)醒。他睜開眼,看到周圍混亂的景象和秦風(fēng)焦急的臉,虛弱地開口:“箭……有毒嗎?”
秦風(fēng)一愣,連忙檢查傷口流出的血液,幸好,顏色正常,并無中毒跡象?!皼]有!先生,箭頭卡在骨頭里了,必須盡快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