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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尋常劇毒。”蘇澈快速回稟,將發(fā)現(xiàn)華山參偽品之事、其毒性及危害原原本本說出,“……此物與黨參極其相似,非精通藥性者難以辨別。下毒之人手段極為隱秘陰毒,意在長期潛移默化,損害王爺心脈,造成傷重不治之假象!”
蕭煜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眼睛,深不見底,仿佛在醞釀著滔天風暴。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藥經(jīng)何人之手?”
“藥材由秦統(tǒng)領(lǐng)派人送來,罪民親自驗收。煎煮全過程由罪民一人完成,僅在加水時離開片刻,由帳外值守親兵代看爐火?!碧K澈如實回答,沒有隱瞞任何環(huán)節(jié)。他知道,此刻任何一絲不實之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秦風……親兵……”蕭煜低聲重復了一句,語氣莫測。
他忽然對帳外道:“來人。”
一名親兵應(yīng)聲而入。
“將這碗藥,悄悄喂給后圈那匹受傷的戰(zhàn)馬。仔細觀察其反應(yīng),隨時來報。不得讓任何人察覺。”蕭煜冷聲下令。
“是!”親兵雖不明所以,但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命令,端起藥碗悄然退下。
帳內(nèi)再次只剩下兩人。
蕭煜的目光重新落在蘇澈身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審視和……一絲極其復雜的意味。
“你為何不瞞下?”他突然問道,“若你裝作不知,依令喂藥,本王或許便悄無聲息地死了。你可知,本王若死,這營中第一個被推出來頂罪、死無葬身之地的,會是誰?”
蘇澈心中一凜,知道這是最直接的試探。他抬起頭,迎上蕭煜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然:“王爺明鑒。蘇澈雖身份卑微,亦是醫(yī)者。醫(yī)者父母心,救命不害命,此乃底線。何況,王爺若有不測,蘇澈確難逃干系,但即便僥幸脫身,天下之大,何處能容下一個見死不救、甚至可能謀害王爺?shù)淖锱??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蘇澈都必須說出來?!?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既表明了醫(yī)者的原則(真),也點明了自己的利害關(guān)系(真),更暗示了無處可逃的處境(假,他內(nèi)心從未放棄尋找生路),合情合理,毫無破綻。
蕭煜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眼中找出一絲虛偽,但最終,那冰封般的眼神似乎略微緩和了一絲絲。
“你很好?!彼f了一句,聽不出是贊許還是別的什么。
就在這時,方才那名親兵去而復返,臉色驚惶,噗通跪地:“王爺!那馬……那馬喝了藥不久,便呼吸急促,渾身發(fā)抖,口吐白沫,眼看……眼看就不行了!”
帳內(nèi)死寂。
事實俱在!
蕭煜的臉上瞬間覆蓋上一層駭人的寒霜,眼中殺意暴漲!整個營帳的溫度仿佛都驟然下降!
“好……很好!”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冷得能凍結(jié)血液,“果然忍不住了!竟將手伸到了本王榻前!”
他猛地看向蘇澈,目光如電:“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除王爺與罪民,唯有方才那位軍士?!碧K澈謹慎回答。
“傳令下去,”蕭煜的聲音恢復冰冷沉穩(wěn),卻帶著毋庸置疑的殺伐之氣,“那匹馬突發(fā)急癥,救治無效,已處理。方才送藥、驗藥的親兵,調(diào)入內(nèi)衛(wèi),嚴加看管,未有本王手令,不得與任何人接觸!今日之事,若有半分泄露,提頭來見!”
“是!”親兵領(lǐng)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下。
蕭煜再次看向蘇澈,眼神深邃:“從今日起,本王的一切飲食藥物,由你全權(quán)負責,一應(yīng)物品,你皆可先試。你可能做到?”
“罪民……萬死不辭!”蘇澈沉聲應(yīng)道。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徹底被綁上了靖王的戰(zhàn)車,再無退路。
“下去吧。重新熬藥?!笔掛蠐]揮手,疲憊地閉上眼,仿佛剛才的震怒耗光了他所有力氣。
蘇澈躬身退出。
走到帳外,冷風一吹,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早已被冷汗?jié)裢浮?
藥毒之事,暫時壓下了。但下毒之人究竟是誰?是秦風?是那個值守的親兵?還是其他能接觸到藥材源頭的人?
王爺顯然心中已有計較,但他不會說。
而自己,在這場愈發(fā)兇險的暗戰(zhàn)中,已經(jīng)從一個單純的醫(yī)者,變成了握有核心秘密的局內(nèi)人。
危機并未解除,只是轉(zhuǎn)入了更深、更暗的水下。
他抬頭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凜然。
這王府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得多。
而他的試煉,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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