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nèi)空氣瞬間凝固。
蕭煜緩緩睜開眼,眼中沒有絲毫意外,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和……殺意。
“銷毀?混亂?找不到實證?”他輕輕重復(fù)著,聲音不高,卻讓秦風(fēng)瞬間單膝跪地,額頭滲出冷汗。
“末將無能!請王爺治罪!”
“起來?!笔掛系穆曇袈牪怀鱿才?,“對方既然敢動手,自然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查不到,才是正常。”
他話鋒一轉(zhuǎn),忽然問道:“蘇澈,你覺得呢?”
又來了。突如其來的試探。
蘇澈按摩的手指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隨即恢復(fù)如常,垂眸道:“罪民愚鈍,只懂醫(yī)理,不通謀略。但覺此事……或許并非單純外部刺客所為?!?
他點到即止,絕不深入。
蕭煜的目光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停留片刻,忽然對秦風(fēng)道:“傳令下去,本王傷勢反復(fù),情況危急,需要靜養(yǎng)。所有軍務(wù),暫由周莽……與幾位參將共同商議決斷,非生死存亡之事,不必報來?!?
秦風(fēng)猛地抬頭,眼中充滿震驚和不解:“王爺!這……”讓周莽參與決策?這豈不是縱虎歸山?
蘇澈也是心中一動。王爺此舉,看似放權(quán),實則以退為進(jìn),故意制造混亂,引蛇出洞?甚至……可能在試探周莽,也在試探營中所有人的反應(yīng)?
“照做。”蕭煜閉上眼,語氣不容置疑。
“……是?!鼻仫L(fēng)咬牙領(lǐng)命,憂心忡忡地退下。
帳內(nèi)又只剩下兩人。
沉默良久,蕭煜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疲憊和嘲弄:“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本王快不行了。你說,那些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是不是該忍不住跳出來了?”
蘇澈沉默著,沒有回答。他知道,這不是在問他,而是王爺?shù)淖宰哉Z,或者說,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帶著血腥味的期待。
風(fēng)暴前的寧靜,即將結(jié)束。
真正的狩獵,開始了。
而他,這個被強(qiáng)行推到臺前的醫(yī)者,也已成為這盤棋局中,一顆無法后退的棋子。
他只能更加小心,更加警惕,在治愈王爺身體的同時,也要在這滔天巨浪中,尋找到一線生機(jī)。
當(dāng)晚,蘇澈在親自煎熬完蕭煜的湯藥后,照例先嘗了一口。藥汁苦澀,劃過喉嚨。
然而,片刻之后,他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藥的味道……似乎與往日有極其細(xì)微的差別。若非他味覺敏銳,且對每一味藥都極其熟悉,幾乎無法察覺。
是多了一味?還是少了什么?或是……炮制火候有異?
他的心臟猛地一沉。
王爺?shù)木?,秦風(fēng)的調(diào)查無果,此刻這微妙的藥味差異……
難道,黑手已經(jīng)迫不及待,甚至將手伸到了這最后的屏障——湯藥之中?
是誰?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帳外漆黑的夜色,仿佛能穿透營帳,看到那些隱藏在忠誠面具下的叵測人心。
信任的試煉,從未停止。而危機(jī),已悄然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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