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圈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手,掌心滾燙,力道大得驚人,根本不像一個病人該有的樣子。
“走路都不會?”
謝景淵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帶著一絲不悅,和一絲他自己都沒發(fā)覺的緊張。
“我的人,你也敢動?”
江寧晚猛地回過神,最后一句話,讓她心頭一顫。她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是在說她自己不小心,可那話里的霸道,卻讓她的心跳亂了一拍。
她掙扎了一下,想從他懷里退出來。
可那只手臂卻收得更緊,像鐵箍一樣,讓她動彈不得。
“別動?!彼穆曇魤旱煤艿?,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站穩(wěn)了?!?
江寧晚不敢再動,她能感覺到他的下巴幾乎就擱在自己的頭頂,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發(fā)間,讓她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就這么僵持了片刻,他才緩緩松開了手。
“多謝王爺?!苯瓕幫砹⒖毯笸艘徊剑_距離,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轉(zhuǎn)身就想往馬車走,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
“等等?!?
江寧晚被迫停下腳步,不解地回頭。
只見謝景淵彎下腰,從她繡鞋的邊緣,拈起了一片被踩碎了的青苔。他將那片青苔在指尖捻了捻,然后才松開了她的手。
“現(xiàn)在,可以走了?!彼Z氣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江寧晚看著他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腦子里一片空白。她胡亂地點了點頭,幾乎是逃也似的爬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她靠在軟墊上,抬手撫上自己滾燙的臉頰,心跳得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一樣。
瘋了,我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