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一寸寸地,將那揉成一團的紙條重新展開,撫平。
他看著上面那句“身子不適”,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詭異的、帶著幾分殘忍的笑容。
有了。
他有辦法了。
一個能讓江寧晚身敗名裂,讓謝景淵成為全京城笑柄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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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風(fēng)向變得很快。
前些日子還對江家避之不及的各路人馬,如今又換了副嘴臉。
靖安王府的一紙婚書,比什么圣旨都管用。
江寧晚成了靖安王妃,哪怕她父親江遠航頭頂?shù)淖锩€沒徹底洗清,可誰敢動王爺?shù)脑勒桑?
于是,沉寂了許久的“寧香閣”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鋪子里的伙計小六,忙得腳不沾地,額頭都見了汗。柜臺后頭,賬房先生的算盤珠子撥得噼啪作響,那聲音,比什么樂曲都動聽。
“老板,還有‘梅上初雪’嗎?我可是聽永安侯府的夫人說了,這香清冽得很,獨一份兒!”一位衣著華貴的夫人捏著帕子,急切地問。
江寧晚從后堂走了出來,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草和木料混合的清香。
她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的常服,既不張揚,又透著當(dāng)家主母的氣度。她看了一眼貨架,對那夫人微微一笑:“夫人來得不巧,‘梅上初雪’昨日就賣完了。下一批,得等半月?!?
“半月?”夫人臉上寫滿了失望。
“好東西,值得等?!苯瓕幫砺曇舨淮?,卻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她沒說的是,這所謂的“梅上初雪”,用的香料極為考究,其中一味“雪崖木”,更是她央著謝景淵,從王府私庫里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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