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江府門前停穩(wěn),江寧晚那顆因曖昧而狂跳的心,總算尋回了一絲安寧。
車簾掀開,熟悉的朱漆大門映入眼簾,那懸掛的“江府”牌匾,筆鋒沉穩(wěn),是父親親手所書。前世,這塊牌匾被人用斧頭劈得粉碎,如今卻安然無恙。
一種歸家的踏實感油然而生。
她提著裙擺,正要下車,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了一抹不對勁。
江府門前,平日里迎來送往、車水馬龍,此刻卻死寂一片。家丁和護院們垂首跪在兩側,連大氣都不敢喘。
幾名身著內務府官服的太監(jiān),面色陰沉地站在中央,為首的那個,面白無須,眼角吊著,手里捏著一卷明黃的敕令,姿態(tài)倨傲。
父親江遠航和母親沈氏站在臺階下,面色慘白如紙。
江寧晚的心,咯噔一下,瞬間沉入谷底。
這場景,何其熟悉!
前世,林逾白發(fā)跡后,構陷江家,便是由內務府的人上門,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父親帶走,從此,江家便走上了萬劫不復的絕路。
怎么會?怎么會這么快!
她腦中一片空白,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下馬車,腳下的花盆底鞋一崴,整個人踉蹌著撲了過去。
“爹!娘!”
為首的李公公眼皮一掀,瞥見奔來的江寧晚,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冷笑。他身旁的一個小太監(jiān)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毫不客氣地將江寧晚往旁邊一推。
“哎喲!”
江寧晚被推得一個趔趄,狠狠撞在石獅子上,手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晚兒!”母親沈氏驚呼一聲,想上前扶她,卻被另一個太監(jiān)攔住。
“放肆!”江寧晚顧不得疼痛,扶著石獅子站穩(wěn),一雙清亮的眸子此刻燃著熊熊怒火,死死盯著那個李公公,“你們是什么人?憑什么在我家門口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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