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晚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這個聲音,化成灰她都認(rèn)得。
她緩緩轉(zhuǎn)頭,只見林逾白一身嶄新的青色儒衫,手里提著一個食盒,正站在不遠(yuǎn)處,臉上掛著自以為深情的笑容。
他瘦了些,也黑了些,但那雙眼睛里的算計和虛偽,卻一分未減。
江寧晚只覺得一陣反胃。
“我聽說你在這里,特意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林逾白走上前來,刻意把食盒放在她面前,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還有這個,你忘了拿走?!?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攤在掌心。
那是一支廉價的桃木簪,簪頭刻著一朵歪歪扭扭的蘭花,是當(dāng)年他花十文錢買來哄她的。
前世,她將這支木簪視若珍寶,直到死前都緊緊攥在手里。
林逾白見她盯著木簪不語,以為她被打動了,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他就知道,江寧晚這個蠢女人,心里還是念著他的。只要他稍稍放低姿態(tài),還不是手到擒來?
“晚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那天是我不好,可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跟我回去,我們好好過日子,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彼焓志拖肴ダ瓕幫淼囊滦?。
江寧晚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她的目光從那支木簪上移開,落在林逾白的臉上,眼神冷得像數(shù)九寒冬的冰。
“林公子,”她一字一頓,聲音清晰無比,“你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這些東西,臟了我的眼,也臟了我的地方。帶著你的東西,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