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bug？”

李澤天緩緩地抬起頭，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瑟瑟發(fā)抖的助理。

他的聲音，很輕，很慢，卻帶著一種足以讓空氣都凍結(jié)的寒意。

“概率……低于十億分之一？”

“是……是的，董事長……”助理的聲音都在打顫，“這是……這是法拉利官方和……和最頂級的交通安全實驗室，聯(lián)合……聯(lián)合出具的報告……”

“報告？”

李澤天忽然笑了。

那笑容，比惡鬼的哭嚎，還要讓人毛骨悚然。

他一把奪過那份報告，沒有看，而是慢條斯理地，一頁，一頁，將它撕成了最細碎的碎片！

紙屑，如雪花般，從他指間飄落。

“去你媽的報告！”

“去你媽的bug！”

壓抑到極致的平靜之后，是火山爆發(fā)般的、歇斯底里的咆哮！

李澤天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一把掀翻了面前那張價值數(shù)百萬的紅木辦公桌！

電腦，文件，古董……稀里嘩啦地碎了一地！

“你們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他雙目赤紅，指著面前所有噤若寒蟬的下屬，瘋狂地嘶吼著。

“十億分之一的bug？！”

“這么巧，就讓我兒子給遇上了？！”

“這么巧，就在他剛剛被人搞得身敗名裂之后？！”

“你們，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沒有人敢說話。

在李澤天這滔天的怒火面前，他們連呼吸，都覺得是一種罪過。

就在這時，一直失魂落魄地站在旁邊的蘇晚晴，忽然動了。

她緩緩地抬起頭，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上，淚痕已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到極致的、刻骨的恨意。

“叔叔?！?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清晰。

“我……我也不相信，這是意外。”

李澤天猛地轉(zhuǎn)過頭，死死地盯著她。

蘇晚晴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

她知道，這是她最后的機會！

李昊死了，她這輩子嫁入李家的夢想，已經(jīng)破滅。如果她不能在此刻，展現(xiàn)出自己新的“價值”，那她未來的下場，只會比流浪狗還要凄慘！

“叔叔，您還記得嗎？”她咬著嘴唇，用一種充滿了引導(dǎo)性的語氣，緩緩說道，“就在昊哥出事前幾天，‘龍城熱搜’的網(wǎng)站，被人給黑了。”

“還有，更早之前的孫大強，劉偉……”

“他們，都死于‘意外’。”

李澤天眼中的瘋狂，漸漸被一絲冰冷的理智所取代。

他不是蠢人。

相反，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他的心機和城府，遠超常人。

蘇晚晴提到的這些事，他早就已經(jīng)聯(lián)想在了一起。

只是喪子之痛，讓他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李澤天的聲音，變得無比沙啞，“這一切，都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同一個組織干的？”

“我不知道……”蘇晚晴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迷茫和恐懼，“我只是覺得……太巧了?！?

她頓了頓，仿佛是經(jīng)過了劇烈的思想斗爭，才用一種近乎夢囈的、不確定的語氣，說出了那個名字。

“叔叔……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