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哼了一聲,朱唇微啟,聲音中有著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嘲諷。
“一個丞相府的表小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再怎么裝也是野雞頭上插毛,成不了鳳凰?!?
女子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恰好能讓周圍人都聽見。
蘇柔自然也是聽見了的。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角,眼眶含淚,連事先背好的詩文都快想不起來了。
看著蘇柔這個樣子,不知有多少公子為之心疼。
可到底說話的人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淮陽郡主,其他人討好都來不及,又怎么敢多說什么呢?
而且淮陽郡主性格直爽,早就看不慣蘇家姐妹平日里自詡才女,矯揉造作的模樣。
只要有淮陽郡主在的地方,蘇家姐妹都討不了好處,蘇月兮都會被嗆兩句,更何況蘇柔這個上不得臺面的表小姐。
在淮陽郡主看來,那個蘇月兮還好些,起碼有些才氣。
可這個勞什子的族親姐姐又是什么做派?簡直不堪入眼。
淮陽郡主遠遠地看著蘇柔這副委屈模樣,眼神中更是不屑,“在長公主的詩詞會上作詩還哭哭啼啼的,簡直難登大雅之堂,不愧是鄉(xiāng)下來的粗蠻村姑?!?
鄉(xiāng)下來的!粗蠻村姑!
又是這個讓蘇柔厭惡至極的出身之詞!
淮陽郡主這是讓蘇柔在眾人眼前下不來臺!
蘇柔咬了咬唇,眼底的恨意遮都遮不住,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和淮陽郡主嗆聲,只好穩(wěn)住心神,繼續(xù)作詩。
等她一會兒大放異彩,定要狠狠地將臉面找回來!
蘇月兮對花廳所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一刻鐘后,她才帶著春婷回了花廳。
花廳里氣氛正好,今日的詩詞魁首已經出來了。
蘇月兮看著站在廳中的蘇柔,心中冷笑了一聲,果然這最后的贏家還是蘇柔。
長公主正打算讓身邊的張嬤嬤將玉如意賞賜給蘇柔,這會兒瞧見蘇月兮回來,便開口笑問了一句:“月兮,你方才去哪兒了?”
“回長公主的話,臣女方才去更衣了。”
“月兮,你的才名本宮可是有所耳聞的,你今天怎么不提筆寫上一首???”
蘇月兮站起身來走到了蘇柔的身邊,軟聲回答:“臣女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才剛恢復,故而今日有些精力不濟未能作詩。”
聽到這話,成國公夫人連忙朝著蘇月兮招手:“月月,你的身子不舒服怎么也不和外祖母說???”
蘇月兮走過去在成國公夫人站定,輕聲安慰:“外祖母別擔心,月月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你這孩子也是,這樣的事情如何能瞞著外祖母呢?”
“我只是不想讓外祖母憂心罷了,不過今日我雖未能作詩,但是前些時日我已經作了一首并且讓春婷去給我裱了起來想要送給外祖父?!?
蘇月兮說著讓春婷將裱好的詩詞送到了成國公身邊的崔管事手中,然后看向成國公,俏皮的問了一句:“月月的這份賀禮,外祖父可喜歡?”
聽到蘇月兮的話,成國公笑的是合不攏嘴,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蘇月兮的疼愛:“喜歡喜歡,只要是你送的,外祖父什么都喜歡?!?
長公主聞笑著開口:“月兮如此有心,也不怪舅舅會如此疼愛月兮了。舅舅,您也別吝嗇,讓本宮也瞧瞧月兮作了一首什么樣的詞。”
聞,成國公笑呵呵的讓崔管事將裱好的詩詞展開讓眾人一觀。
崔管事依將卷軸打開,蘇月兮的字跡便出現在了成國公眼前,成國公正要讓崔管事將卷軸給在場的其他賓客也看上一眼,可在看清卷軸上的內容之后便變了臉色,然后起身一把將崔管事手中的卷軸給奪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長公主有些錯愕:“舅舅,怎么了?”
成國公沒有回答,臉色已經是有些難看了。
成國公夫人見狀也斂了臉上的笑容,看了一眼身旁的蘇月兮,蘇月兮也一臉驚訝,不明白發(fā)生什么事了。
云珩就坐在長公主的身邊,從他這個位置看過去,能正好看清成國公手中卷軸上寫的是什么,待看清內容之后,云珩輕笑了一聲,可笑聲之中卻帶著滿滿的嘲弄:“這可真的是太有趣了。”
“珩兒,你在打什么啞謎呢?”
長公主本就疑惑,這會兒聽到云珩的話更覺好奇了。
云珩的目光從蘇月兮和蘇柔身上掃過,然后緩緩揭開了謎底:“蘇小姐送給國公爺的詩詞居然和方才魁首作出來的詩詞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花廳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蘇柔的臉色也刷的一下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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