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負手而立,目光平靜地掃過這富麗堂皇的大殿。
    片刻后,環(huán)佩叮當,香風(fēng)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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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雪柔在一群侍女的簇擁下,款款走入大殿。
    她今日換了一身素雅的月白宮裝,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清麗,但眉宇間那抹天生的風(fēng)情依舊動人。
    只是,她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眼神深處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惶。
    “楊觀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杜雪柔盈盈一禮,聲音依舊柔美,卻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強作鎮(zhèn)定,努力維持著域主夫人的儀態(tài)。
    楊承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玩味,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輕佻,與往日平靜淡漠截然不同。
    過了會,他緩步走向杜雪柔,幾乎要貼到她身前,才停下腳步。
    接著他低頭看著杜雪柔,輕笑道:“夫人何必如此客氣?昨夜夢山之約,夫人失約,可是讓楊某好生失望啊。”
    他伸出手,看似隨意地想要去拂杜雪柔鬢角的一縷青絲。
    杜雪柔嬌軀一顫,下意識地想后退,但想到夫君的交代,她硬生生止住了腳步,俏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任由楊承的手指近乎輕佻地掠過她的發(fā)絲。
    感受到那指尖傳來的冰冷觸感,她心中屈辱與恐懼交織,卻不知為何又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觀主說笑了,昨夜府中確有急事,抽身不得,還望觀主體諒。”
    杜雪柔聲音干澀。
    “哦,急事?”
    楊承收回手,笑容不變,眼神卻銳利起來,“莫非是忙著布置夢山上的殺陣,以及安排羅淼和黃九如那些土雞瓦狗?”
    杜雪柔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再也維持不住鎮(zhèn)定,踉蹌后退一步。
    她美眸中滿是驚恐:“觀主,此事妾身實在不知情?!?
    “不知情?”
    楊承嗤笑一聲,不再逼近,轉(zhuǎn)身走到主位坐下,姿態(tài)悠閑,好像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孫域主呢?莫非是昨夜受了風(fēng)寒,不便見客,還是說做了什么虧心事,不敢見楊某?”
    他淡漠道。
    杜雪柔心中冰涼,只能強自鎮(zhèn)定:“楊觀主,我域主府對您來到墨云古域,那是絕對的支持,愿意拿出巨大資源來表達心意?!?
    楊承冷眼旁觀,心如明鏡。
    他今日前來,并非真要立刻血洗域主府。
    一來,孫衡畢竟是名義上的域主,殺之容易引起整個古域動蕩,對他整合勢力不利。
    二來,直接殺了,哪有慢慢收割利益來得劃算。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淡淡道:“巨大資源?夫人此話當真?”
    杜雪柔如抓住救命稻草,連忙道:“絕無虛,但憑觀主開口?!?
    楊承嘴角微揚,報出了一連串令人心驚肉跳的名目:“域主府在墨云古域的礦產(chǎn)開采權(quán)、秘境管轄權(quán)和域主府寶庫中五成珍藏……
    每說出一項,杜雪柔的臉色就白一分,嬌軀顫抖得就更厲害一分。
    這幾乎是要抽空域主府的千年積累。
    但當她抬頭,對上楊承那雙深邃冰冷,不含絲毫情感的眸子時,所有討價還價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她知道,若不答應(yīng),今日域主府恐怕就要血流成河。
    “妾身代夫君答應(yīng)了?!?
    杜雪柔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這句話,心中滴血不止。
    “很好。”
    楊承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相關(guān)契約與資源,三日內(nèi),送至墨城道觀,若有延誤,呵呵。”
    他輕笑兩聲,話未說完,但其中的威脅之意,讓杜雪柔不寒而栗。
    說完,楊承就沒有多做停留,直接離開。
    直到他離去許久,杜雪柔才癱軟在地,渾身被冷汗浸透,好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她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眼中充滿了后怕和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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