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向前一步,都像是在刀山火海中跋涉。
    他體內(nèi)的方寸玄界劇烈震蕩,那條由本源天道之劍化成的天道長河,此刻也被壓制得波濤洶涌,氣息虛弱。
    天道之劍本身更是發(fā)出不屈的嗡鳴,但在這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也只能苦苦支撐。
    又艱難地邁出幾步,楊承體表的肌膚開始承受不住,出現(xiàn)一道道細(xì)密的裂痕,鮮血滲出,染紅了青衫。骨骼發(fā)出“咯吱”聲。
    道觀大殿內(nèi),水鏡前的眾高層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太過分了?!?
    許思月氣得跺腳,“這邪劍分明是在故意折磨他,哪有這樣考驗人的?!?
    楚靈也面露憂色,看向王風(fēng):“大師兄,這是否已經(jīng)超出了正??简灥姆懂?,我們是否要干預(yù)?”
    王風(fēng)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無奈,沉聲道:“道山規(guī)矩,自古如此。登山者生死自負(fù),外人不可干涉。這是對弟子心志和機(jī)緣的終極考驗?!?
    “狗屁規(guī)矩?!?
    趙明明忍不住打斷,語氣帶著怒意,“這次情況能一樣嗎?那邪劍本就不屬于道山正常傳承之物。它是被道祖封印在此的兇物,若楊承真因此出了意外,我定要出手,至少要保住他的性命?!?
    王風(fēng)沉默片刻,沒有反駁,顯然是默許了趙明明的話。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楊承關(guān)乎道觀乃至整個鴻蒙神界的未來。
    山巔之上,楊承渾身浴血,模樣凄慘,但他的脊梁卻挺得筆直,眼神中的光芒不僅沒有黯淡,反而愈發(fā)熾盛。
    “就這點能耐嗎?”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桀驁與不屈,“想憑這點威壓就讓我屈服?”
    他竟主動開口,挑釁那山頂?shù)男皠Α?
    這一舉動,如火上澆油。
    邪劍的憤怒瞬間達(dá)到了。
    更恐怖的能量風(fēng)暴席卷而來,楊承周身的空間都開始扭曲塌陷。
    他整個人像被投入煉獄,皮開肉綻,鮮血如泉涌出,甚至能看到森白骨頭。
    “不夠,還是不夠?!?
    楊承嘶吼,雙目赤紅,憑借著頑強(qiáng)的意志和《大攤經(jīng)》錘煉出的強(qiáng)悍肉身,硬生生扛住了這波毀滅性的沖擊。
    他咬緊牙關(guān),拖著幾乎要散架的身體,一步一個血腳印,繼續(xù)向前。
    咔嚓!
    小腿骨傳來清晰的骨裂聲。
    但他不管不顧。
    終于,他沖破了最后的風(fēng)暴,來到了山巔最核心的區(qū)域,距離那柄傳說中的邪劍,僅有一丈之遙。
    他也終于看清了這柄讓道觀高層都諱莫如深、讓萬寶臣服的邪劍的真容。
    它看起來,就像一柄最普通,最不起眼的鐵劍,灰撲撲的,甚至劍身上還有幾處銹跡,毫不起眼。
    然而,就是從這柄“破鐵劍”上,散發(fā)出的威壓卻足以毀天滅地。
    而且,楊承此刻清晰地感受到,那滔天的憤怒之中,還夾雜著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大攤經(jīng)。”
    楊承瞬間明悟。
    這邪劍仇恨的源頭,是《大攤經(jīng)》。
    因為大攤經(jīng)是道祖?zhèn)鞒?,而這邪劍,正是被道祖鎮(zhèn)壓于此,它痛恨一切與道祖相關(guān)的事物。
    大殿內(nèi)的高層們也察覺到了這股異常的仇恨情緒,紛紛露-->>出疑惑之色。
    “它為何如此痛恨楊承?”
    何道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