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出手,目光越過徐闊海,死死釘在其身后數(shù)步外。
    那里,靜靜立著一個僧人。
    僧衣半舊,面容枯槁,這僧人氣息無比內(nèi)斂。
    若非東方余是陽神大能,感知力極為敏銳,恐怕都會將他忽略過去。
    但此刻,東方余感受到一股源自強烈駭人的寒意,正從那僧人身上無聲無息地壓來。
    而這一看他就認出了對方。
    “大伏虎僧?”
    東方余的聲音帶著一絲干澀,瞳孔驟然收縮。
    這三個字,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引爆了死寂的大廳。
    “什么?”
    “大伏虎僧,摩利支寺那位新任大金剛?”
    “嘶,他不是一直在摩利支寺閉死關,參悟金剛真意,怎會出現(xiàn)在此!”
    “大勢至僧隕落后,他便是摩利支寺第一高手,且修為乃陽神九重,并不比大勢至僧弱?!?
    “靈犀宗竟請動了他?!?
    驚呼聲如同潮水般響起,帶著難以喻的震撼。
    大伏虎僧!
    其兇名與實力,據(jù)說更在其前任大勢至僧之上,如今竟被徐闊海請動出山。
    在場眾人的目光,都不由帶著敬畏聚焦在那枯槁僧人身上。
    大伏虎僧雙手合十,微微垂目,枯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周遭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只是低低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徐闊海臉上獰笑更盛,如同貓戲老鼠般看著東方余:“如何?東方會長,現(xiàn)在你可愿隨本座去‘敘敘舊’了?”
    大廳角落。
    一個青衫少年,仿佛與周遭的劍拔弩張格格不入。
    他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面前擺著一碟精致的桃花酥。
    少年正專注地細細咀嚼這美食,眉眼間帶著一絲久違的滿足,仿佛與這人間煙火滋味相比,那陽神九重的威壓都不值一提。
    這是沒辦法的事。
    他五年都沒吃過東西,如今好不容易再吃上,自然嘴饞。
    就在不遠處兩大勢力針鋒相對時,有不少大廳賓客被嚇得后退。
    亂糟糟的環(huán)境中,一些賓客手中美食都跌落地面。
    其中有一塊桃花酥,正巧滾到少年的錦靴旁。
    看著這沾染塵埃的美食,少年輕輕一嘆:“真是可惜?!?
    大廳中央。
    “徐闊海,白魚會和靈犀宗雖爭斗多年,但一直是你靈犀宗強勢,我白魚會從未主動惹事,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東方余忍著怒火道。
    聽著東方余這帶著幾分服軟意味的話語,徐闊海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他哈哈一笑道:“東方余,你怎么不繼續(xù)囂張了?嘖嘖,方才那股子硬氣,泄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快?!?
    東方余胸膛微微起伏,強行壓著怒意。
    他沒被徐闊海的就破防,因為他知道重點在誰身上。
    “大伏虎禪師,久聞摩利支寺乃佛門清凈地,修持正法。”
    東方余看著那宛如枯木般的僧人,聲音干澀卻清晰,“我白魚會雖微末,自問與貴寺素無仇怨,更未行褻瀆金剛之事。今日禪師屈尊降貴,親臨此地助那徐闊海,東方余斗膽敢問一句,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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