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般若天魔能讓楊承拿出人皇劍,在楊承看來都算是它的榮幸。
    哧!
    如同滾燙之刀切開凝固黃油。
    那道凝聚了般若投影恐怖威能的魔氣巨爪,竟被這劍罡恐怖從中間,輕而易舉地一分為二,切口光滑如鏡。
    “嗷……”
    比之前強烈百倍的痛苦嘶嚎響徹虛空。
    被斬開的魔爪瞬間崩潰,化成無數(shù)碎片,如同被點燃的油污般刺耳作響,然后又在純凈的先天劍意籠罩下迅速蒸發(fā)。
    “不可能,這力量,這劍……不對!”
    扭曲的魔影發(fā)出難以置信的精神咆哮,整個投影劇烈扭曲晃動,明顯受創(chuàng)極重。
    提供支撐通道的綠妃,更是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黑血,氣息瞬間大幅萎靡。
    楊承面色冰寒,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滅!”
    他對著空中那扭曲痛苦、能量急劇波動的魔影投影,再次一劍斬出。
    轟!
    那剛剛斬開魔爪,余威未散的恐怖劍罡驟然分化,瞬間化作一個囚籠。
    這囚籠,由無數(shù)細微劍氣構(gòu)筑,轟然就將那龐大的魔影投影籠罩在內(nèi)。
    “不……”
    綠妃已預感到不妙。
    “天神也好,天魔也好,人道才是主宰,滅!”
    楊承口中冷冷吐出最后一道諭令。
    嗡嗡嗡!
    囚籠中億萬細微劍氣威能爆發(fā),先天劍意加上人皇劍威,對一切污穢和陰邪之力,有著無與倫比的克制優(yōu)勢。
    “吼……啊……”
    般若天魔的投影瘋狂掙扎。
    每一次掙扎都讓囚籠劇烈震動,劍氣崩滅無數(shù),但那些劍氣生生不息,滅殺之力更盛。
    這考驗的是楊承的真氣雄渾度。
    對擁有十星金色丹田的楊承來說,這無疑更不是問題。
    “般若神祇……”
    天神樓主面如金紙。
    看著他們心中至高的“神祗”,被如此輕易地切割,信仰的圣山徹底崩塌。
    大長老手中的銅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老眼失神。
    最終——
    嗤!
    仿佛泡影破裂的聲音。
    巨大的魔影,連同那一幅幅面具,在恐怖劍氣的極致碾壓之下,徹底崩潰。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片被劍意凈化,仿佛被洗滌過的空間區(qū)域。
    撲通!
    承受致命反噬的綠妃,眼中狂熱的光芒徹底熄滅。
    灰敗干癟的軀體,如同破麻袋般軟倒在地,不一會就生機斷絕。
    她至死都緊盯著楊承的方向,眼中凝固著無盡的怨恨,以及……茫然。
    殿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楊承身上那沖天的先天劍意緩緩收斂,最終歸于平靜。
    他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了身上的一粒塵埃。
    天神樓所有高層都面無人色。
    天神樓主仿佛瞬間蒼老了千年,眼神空洞。
    其他長老不是老失魂落魄,就是癱軟在地,都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神祗敗了!
    在他們眼前,被楊承斬敗。
    供奉一生的信仰,瞬間成了最諷刺的笑話。
    恐懼和茫然吞噬了所有人。
    楊承卻沒理會這些人。
    星光碎屑猶在殿階上浮動,楊承卻已轉(zhuǎn)身離開觀星殿,朝下方天神樓走去。
    最終,他回到了天神樓第一層。
    這不似觀星殿那般清冷,煙火氣足得很。
    往來皆是樓中弟子和外門信徒,人聲鼎沸,香火煙氣混著敬畏的低語彌漫其間。
    王旭和白洛溪,也進入這,茫然地擠在人群里。
    當看到楊承下來,他們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
    王旭難以置信。
    本以為楊承如此狂妄,說天神樓是天魔樓,此番入了天神樓,必定死路一條。
    哪想到,楊承還會活著下來。
    難道天神樓的人放了他一馬?
    就這樣想著,他們就看到,楊承身后跟著一群人。
    那都是天神樓平日里跺腳便要地動山搖的巨頭人物。
    此刻這些人卻個個面如金紙,腳步虛浮,似失了魂魄的瓷偶。
    滿場喧囂如同被無形之手掐斷,無數(shù)道目光黏在那少年身上,透著驚疑和茫然,如墜五里霧中。
    楊承腳步未停,穿過那凝固的人潮,最終停在了一處廊柱的角落暗影里。
    那里立著個年輕弟子,身量不高,穿著漿洗得發(fā)白的天神樓雜役布袍,正執(zhí)帚清掃著殿磚縫隙里的香灰碎屑。
    他動作平緩,低眉順眼,一張臉是再尋常不過的凡俗面相,眉眼寡淡,丟進人堆里眨眼就尋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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