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楊承眼睛忍不住發(fā)紅。
    眼前這男子,赫然是大周鏢旗將軍,他的舅舅云景淮。
    前世不久之后,舅舅便會隕落在沙場上。
  &n-->>bsp; 算起來,他已有五百年沒見過舅舅了。
    而這一世,此時此刻,舅舅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叮!
    宿主重遇舅舅云景淮的尸體,這似乎喚醒了宿主的悲痛之心。
    云景淮的死,是宿主此生難以磨滅的心結(jié),請宿主逆亂陰陽,扭轉(zhuǎn)生死,復(fù)活云景淮。
    此任務(wù)極度困難,特予宿主七年期限。
    任務(wù)獎勵:射日神箭。
    云景淮面容冷峻,劍眉斜飛入鬢,他身上既帶著久經(jīng)沙場的鐵血之氣,又帶著少年英雄特有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他走到御書房門外,微微頓住腳步,抬手整理了一下衣冠,確保儀態(tài)萬無一失,而后才踏入御書房。
    跨過門檻后,他走到屋子中央,雙膝跪地,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臣子大禮:“末將云景淮,拜見皇帝陛下,拜見皇后娘娘,拜見太子殿下?!?
    乾元帝也不再坐著,快速起身來到云景淮身上,親自將云景淮扶起。
    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下云景淮,伸手重重拍了拍云景淮肩膀:“好好好,不愧是朕的鏢旗將軍?!?
    云景淮咧嘴一笑,起身后身姿筆挺,宛如蒼松扎根,盡顯英武之氣。
    然后,他看向云璃月:“娘娘,一別九個月,末將又想念您親手做的桂花糕了?!?
    云璃月的眼眶也明顯濕潤,佯裝嗔怒:“你這個混不吝的,怎么要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嘿嘿,我這不是想著給您一個驚喜?!?
    云景淮撓了撓頭,然后目光落在楊承身上,眼睛一亮道:“陛下,娘娘,入宮前末將聽了很多關(guān)于太子殿下的傳聞。
    我走的時候太子殿下才十月大,沒想到轉(zhuǎn)眼之間,太子殿下就變得如龍似虎,不愧是陛下和娘娘的種?!?
    “也不愧是舅舅你的外甥?!?
    楊承補(bǔ)了句。
    “哈哈哈。”
    一家四口人都笑了起來。
    叮!
    眼前的云景淮生機(jī)勃發(fā),靈智清醒,儼然已被宿主以逆天手段復(fù)活。
    宿主的手段,越來越神鬼莫測,讓人無法理解。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獎勵已發(fā)放,請宿主自主選擇時間領(lǐng)取。
    這讓楊承愈發(fā)喜悅。
    旁邊的吳昭岳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陛下,我們正在討論正事?!?
    乾元帝嘆氣。
    云景淮卻是眼睛一瞇:“吳昭岳,你在這正好,本將軍正要找你算賬。
    你鎮(zhèn)南王府世子,竟狗膽包天,膽敢當(dāng)眾冒犯太子殿下,簡直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吳昭岳瞪大雙目。
    乾元帝也微微錯愕。
    云景淮見狀若有所思道:“陛下,看您的表情,莫非吳總兵此次來,是來負(fù)荊請罪的?
    亦末將看,鎮(zhèn)南王府好歹鎮(zhèn)守邊疆有功,您也不能太過動怒,將那吳世子一人處死就算了,沒必要遷怒鎮(zhèn)南王府?!?
    “云景淮!”
    吳昭岳再也忍不住,雙目噴火道:“你安敢羞辱我鎮(zhèn)南王府……”
    話沒說完,云景淮那雙含笑的雙眸,驟然變得冰冷銳利,猶如寒潭。
    吳昭岳話語陡窒,感受到一股冰寒徹骨的威壓。
    “吳昭岳?!?
    云景淮走到吳昭岳身前,竟直接伸手拍了拍吳昭岳的臉,“若是吳昭炎也就罷了,你算什么東西,什么時候也敢在本將軍面前大呼小叫?!?
    吳昭岳臉色竟一陣發(fā)白。
    若是其他人,或許還不會這樣畏懼云景淮。
    但他不同。
    他是一個軍人。
    在大周軍方,云景淮就是一個活著的傳奇戰(zhàn)神。
    北疆、西北和西南,每個戰(zhàn)場都有他的足跡。
    每一戰(zhàn),他都是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
    年僅十七歲的他,已率領(lǐng)出征過十三次,無一敗績。
    最輝煌的一戰(zhàn),是他在北燕,以三千騎兵深入北燕腹地,殺了個七進(jìn)七出,斬殺北燕十萬人馬。
    之后他還帶著兩千多騎兵從容退回大周。
    曾經(jīng)的北燕,可是每年都要劫掠大周好幾次。
    這三年會這樣老實,就是因為有云景淮在北疆坐鎮(zhèn)。
    而軍方是最講究戰(zhàn)績的地方。
    他吳昭岳的那點(diǎn)戰(zhàn)績,還真沒資格在云景淮面前擺譜。
    要知道,就算在禪州軍隊中,都有大批將士崇拜云景淮。
    楊承也覺得大開眼界。
    前世舅舅死得早,他真沒怎么感受過對方的威風(fēng)。
    現(xiàn)在看到吳昭岳一遇舅舅,居然如老鼠見了貓,他終于對舅舅的威風(fēng)有了個更深入的認(rèn)識。
    “吳昭岳,你們世子一個十一歲男兒,還是武師,挑戰(zhàn)一個兩歲幼兒,本就可恥,敗了就更可恥?!?
    云景淮道:“換做是我,恨不得想方設(shè)法,將這消息隱瞞,你倒好,不僅不隱瞞,還大張旗鼓,來御前告狀,弄得滿城風(fēng)雨。
    這一下,天下人都知道你們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是個廢物,讓你們鎮(zhèn)南王府徹底成為天下笑柄?!?
    吳昭岳身軀緊繃,額頭青筋都暴起。
    “趕緊滾蛋,不要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我大周軍方的臉面,都被你丟盡?!?
    云景淮罵道。
    吳昭岳嘴唇顫動,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只能對乾元帝道:“陛下,末將告辭?!?
    隨后,他就灰溜溜地離開。
    “罵得好?!?
    云璃月贊道。
    “景淮,今日多虧有你?!?
    乾元帝也笑道。
    云景淮不以為然道:“吳昭岳這家伙,放在我軍中,連當(dāng)我副將的資格都沒。
    也就是在陛下您面前,我需要收斂幾分,這要是放在外面,我少不得要踹他幾腳?!?
    “哈哈哈?!?
    乾元帝爽朗大笑,“皇后,景淮好不容易回來,你們姐弟二人且去景華殿聚聚,晚宴時朕再給景淮接風(fēng)洗塵?!?
    “是,陛下。”
    云璃月就帶著云景淮、楊承告辭。
    景華殿。
    “景淮,你如實告訴我,你怎么會突然回來了?”
    云璃月道。
    顯然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云景淮乃一軍統(tǒng)帥,不可能為了給她驚喜,就從邊疆返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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