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縣尉何在?”
周主簿老神在在地下了官轎,直接站在村口,負手而立。
那姿態(tài)不像來拜訪,倒像是欽差大臣等待地方官接駕。
石墩快步來報時,方源正與老貓商議剿匪大隊擴編之事,聽聞此景,他目光微微一凝。
這周主簿好大的排場!
一個從八品,居然也敢讓自己一個正八品縣尉前去迎他!
這架勢哪里像來道歉的?
擺明像是找茬!
上次周通的事他已經(jīng)留了情,給了周主簿一個機會,畢竟這區(qū)區(qū)一顆老鼠屎,也不能代表整個周家。
不然就沖他敢冒用自己名聲作威作福,沒當場砍了他就夠好的!
這就好比一個熊孩子犯了錯,當家長的非但不道歉,反而來興師問罪來了,這就是周家的態(tài)度嗎?
方源怒極反笑,看來還是他太仁慈了,連一個主簿也敢欺到他頭上。
“走!去迎一迎這個主簿,我倒要看看他要搞什么花樣!”
一行人當即趕到村口,此時這里已經(jīng)圍了不少百姓,畢竟他們可很少見到官差,還是這么大的排場。
見不少百姓都沖他投來敬畏憧憬的目光,周主簿神色更得意了。
沒想到堂堂方縣尉,居然還真是出自一個小村子,果然是個泥腿子出身,根本不知道官場上深淺。
此刻他非但沒驅(qū)散這些百姓,反而任由他們靠近,人越多越好。
“都讓讓!源哥來了!”
在石墩等人的簇擁下,方源終于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神色倨傲的周主簿,見他到來更是絲毫不懼。
“來人可是方縣尉?”
聽著他那故意拿腔作調(diào)的語氣,方源上下掃了他一眼,上一次在縣衙只匆匆見過一面,并沒說上話。
只聽說這家伙是個墻頭草,沒什么實權(quán),逢人便賠笑,此刻居然敢這么跟自己說話,一副小人嘴臉。
既然知道他是來找茬的,方源也懶得廢話,冷聲道:“你眼睛瞎了嗎?連上官都不認識,還敢不遵禮,按大昌律法,你知道該當何罪嗎?”
周主簿笑容一凝,又是這該死的大昌律法,這家伙不是泥腿子出身嗎?怎么比他們還了解大昌律法?
原本精心給他準備的下馬威,結(jié)果被他一句話給踢了回來。
見所有百姓都朝他看過來,周主簿自知理虧,當即干咳道:“本主簿是奉郡城和縣衙的命令而來,前來給方縣尉傳令,方縣尉還不聽令!”
“嗯?郡城?”
方源心中微微了然,難怪他有這么大膽子,原來是郡城下了命令。
現(xiàn)在看來這份命令對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是那位張家郡丞出手了么?他就知道張平不會罷休!
方源讓石墩接過文書,淡淡道:“本縣尉知道了,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
“嗯?!”
周主簿臉上笑容一僵,原本精心準備到嘴邊的話,一瞬間被噎住了,他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一點也不給他發(fā)揮的空間!
見他轉(zhuǎn)身要走,周主簿急忙沖著四周大喊:“郡城有令,方縣尉剿匪有功,能力非凡,將代理縣尉轉(zhuǎn)為正式縣尉一職,特此封賞!”
一眾村民都愣了一下,似乎還是第一次知道方縣尉之前僅是代理。
現(xiàn)在才算是真正的縣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