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安急不可待地打開盒子,拿出里面的字條展開看。
字條上只有三個字:花朝樓。
陸鳴安皺眉。
花朝樓?淺草就在花朝樓?可這是什么地方?
她將紙條拿給寶鏡和商游看:“你們倆知道這地方嗎?”
寶鏡搖頭,“從來沒聽說過?!?
商游卻一臉菜色,表情十分擰巴。
陸鳴安有些高興地看著商游:“你知道這是哪?”
商游嘖了一聲,“知道是知道,不過夫人你真要去這個地方嗎?你確定要找的人在這?”
陸鳴安:“寶信堂有口皆碑,既然給出了這個地方肯定不會錯。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不能去?”
商游滿臉糾結(jié),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夫人,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反正就算要去那個地方,也得先回將軍府一趟?!?
陸鳴安雖然著急,但也相信商游不是無的放矢的人,終究還是聽商游的,先回去。
回到將軍府,商游還特意關(guān)上了房門。
寶鏡眨眨眼:“商姐姐,干嘛這么神神秘秘?”
商游搓著手,看起來十分局促:“那個……哎!我就直說了,花朝樓就是……青樓!”
陸鳴安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
青樓?青樓!
是了!她早該想到!
陸鳴鸞那個毒婦還能把淺草賣到什么好人家嗎?她巴不得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淺草!
陸鳴安轉(zhuǎn)身就要出去花朝樓,走到門口時又猛然頓住腳步。
她不能以這個樣子過去,否則她上午過去,下午“昭武將軍夫人逛青樓”的消息就能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她也明白為什么商游說就算去也要先回來了,當然是要換一身行頭。
“商游,你那有沒有合適的男裝?”
商游點頭:“有,夫人與我身形相仿,也能穿。但寶鏡個子矮了些,我那沒有合適的?!?
“寶鏡留在將軍府,你和我去?!?
寶鏡張了張嘴,最后卻還是沒說出自己很好奇也想去看看,夫人又不是去玩兒的,自己不能添亂。
很快,商游找來兩套自己穿過的男裝。
她經(jīng)常女扮男裝出去辦將軍交代的任務,還覺得男裝比女裝更加簡單舒服,衣柜里放著的男裝比女裝都多,精心挑選了很適合陸鳴安氣質(zhì)的素色。
淺銀灰色的束腰長袍,外面罩著一件白色偏薄的外衫。
陸鳴安卸掉妝容,用發(fā)冠將頭發(fā)束起,整個人看起來清冷雅致,瞧著就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雅士。
商游自己換了一身深棕色的男裝,習武之人底子好,走路有氣勢,頗有點少年英杰的感覺。
另外商游還粗知易容之術(shù),雖做不到完全換一張臉,卻能稍加修飾改變,只要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一般都看不出來。
兩人剛到花朝樓,俊美的容貌和不凡的氣質(zhì)就吸引了不少女子過來,幾乎是將兩人團團圍住。
到青樓來的有錢有勢的人雖不少,但長得還好看的就著實不多。
陸鳴安和商游扮成男子后稍加易容的模樣,竟是比女子穿著時更加令人驚艷。
這一文一武,氣質(zhì)出眾,瞧穿著也不像是沒錢的,在青樓這種地方自然搶手。
商游以前也扮作男子到青樓打探消息,對這種情況還算應對熟練,當即就笑著左擁右抱起來。
一會摸摸這個的下巴,一會捏捏那個的臉蛋,動作自然到不像裝的。
陸鳴安看得目瞪口呆。
要不是知道實情,商游怎么看都是個徹頭徹尾的風流客。
陸鳴安再度推開一個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又擔心動作太大把人推倒。
這些女人一個個都沒骨頭一樣軟,陸鳴安自己都是個女人還擔心把她們弄傷了。
而看到陸鳴安這樣“不近女色”,那些女人只覺得更加興奮。
這么純情又帥氣的小公子真是太稀少了!
很快一個穿紅著綠的中年女人搖著一把金光閃閃的團扇一步三扭地走過來。
“哎呦我說怎么今兒個一大早就有喜鵲在門前叫喚,原來是有新客上門呢!當真是喜事!”
老鴇笑著上下打量兩人。
閱人無數(shù)的她立刻確定這兩人有錢,笑容更加燦爛。
她走到陸鳴安身邊,笑得見牙不見眼:“這位公子一看就少到這種煙花柳巷來,是被朋友拉過來長見識的吧?您那位朋友應對我們姑娘可是游刃有余呢!”
陸鳴安輕提一口氣,擺出一副不好說話的冷漠模樣。
“先開間上房,這脂粉氣嗆得我難受?!闭f完便甩出一張五十兩銀子的銀票。
老鴇的笑容更燦爛了,直接將銀票塞進自己飽滿的胸脯里。
“好好好,二位請跟我來?!鞭D(zhuǎn)頭對樓上喊道,“三樓上房一間?!?
到了三樓房間。
屋內(nèi)很寬敞,而且脂粉氣沒有外頭那么重,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瓜果,窗邊還有正盛開的茶花。
花朵和瓜果的香氣驅(qū)散了一些脂粉氣息。
老鴇殷切地詢問:“不知二位客觀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我們這燕瘦環(huán)肥,應有盡有?!?
陸鳴安皺眉,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說。
這種地方直接來尋人跟來上門挑釁差不多,鬧大了不僅未必能救得了淺草,身份還有可能暴露。
商游拿著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輕輕搖晃著,姿態(tài)懶散,笑著說:“其實我不怎么挑,長得好看會來事兒就行。不過我這兄弟癖好比較特殊,他不喜歡……太主動的?!?
老鴇有點懵:“太、太主動?”
“對!”商游拿著酒杯的手指了指,“不能一看就特有‘經(jīng)驗’的,最好是還帶著一點那種良家女被迫流落風塵、不情愿的那種感覺!”
老鴇簡直驚掉了下巴,看著陸鳴安的表情一難盡。
這么斯文的一個公子,口味怎么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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