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的七十大壽,整數(shù)壽辰大操大辦,全京城的達官貴人基本都在這,卻鬧出這么大的亂子,她沒臉,整個王府更沒臉。
很快府醫(yī)到了。
三個府醫(yī)共同給兩人診脈,卻都愁眉不展。
醫(yī)術最高超的孫大夫回稟:“恕我等醫(yī)術不精,一時間診斷不出病因。只能基本確定是入口之物所致。”
“那沒錯了?!备]側(cè)妃幸災樂禍地說,“壽宴上吃的、喝的都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陸小姐帶來的養(yǎng)容丸。哎呦幸好陸-->>小姐看不上我,只給了王妃和白夫人,不然我也得跟著遭殃咯!”
竇側(cè)妃邊說還邊拍著胸口,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王妃都覺得呼吸不暢了,扶著桌子才堪堪穩(wěn)住搖搖晃晃的身體。
裴靖見狀趕緊上前扶住,“母妃!你要挺??!”說著就一拍桌子,兇狠的眼神看著陸鳴鸞:“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陸鳴安暗暗對裴玄眨眼示意——戲過了!
裴城這時候也后知后覺想起來不能讓大哥一個人體現(xiàn)母子情深,也立即站到阮王妃身邊無比仇視地瞪著陸鳴鸞,“交出來!”
很好,有裴城這么一襯托,裴玄的表情就不算夸張了。
周圍賓客都對陸鳴鸞指指點點。
其實多數(shù)人倒未必相信陸鳴鸞故意謀害,畢竟她沒有這么做的動機,白夫人還是她未來婆婆,而且誰下毒會這么明目張膽??!
最多就是從哪淘來了所謂的“養(yǎng)容丸”,以為是真品其實是假貨,想討好結(jié)果卻坑了人。
“之前還聽說陸侍郎家的這位嫡出千金聰慧端莊,今日一看可真是夸大其詞?!?
“什么夸大其詞,是說反話才是。”
“甭管有心無意,王府太夫人的壽辰,她給王妃和準婆婆送禮,還弄得兩人毀容,真是蠢笨。”
“討好不成反釀出禍事,還沒進門就得罪了王妃和婆婆,也不知道那裴五公子作何感想?!?
“之前吹說什么才貌雙全,都是假的吧!我看這長相也挺一般!”
“嗨!我可聽說真正品貌俱佳的是陸鳴鸞的一個庶妹,那才是真正的秀外慧中、出類拔萃。”
“好像是叫陸鳴安,正好跟王府的少夫人同名?!?
“我也知道,之前還曾見過她施藥救人呢!真是個好姑娘,就是可惜前不久病逝了,紅顏薄命??!”
“是不是真病逝誰知道?我看這陸大小姐的面相不是個能容人的!說不定就是嫉妒庶妹比自己優(yōu)秀就把人給弄死了。后宅的那些腌臜手段誰不知道!”
“若今日來的是那位陸二小姐,必不會自作聰明鬧出這種禍事!”
……
聽著周圍越來越不加掩飾的議論聲,陸鳴鸞雙拳緊攥,兩手的掌心都被摳得鮮血淋漓,眼珠通紅,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掉。
她求助地看向裴靖。
后者卻裝作沒有看到,還在低頭安慰懷中的母親。
陸鳴鸞的母親之前不小心弄濕了裙擺,去簡單處理了一番,回來就看到自己的女兒被圍在人群中指指點點,阮王妃的手指頭還一下下戳著陸鳴鸞的眉心。
陸夫人當即急了,急忙上前撥開人群,走到陸鳴鸞身邊將女兒護住。
“這怎么回事?王妃何以這般對……”
話沒說完,陸夫人就被阮王妃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震驚到了。
瞧見陸夫人這個反應,阮王妃更是氣急敗壞:“本王妃的臉就是拜你女兒所賜!”
陸夫人終于從周圍人斷斷續(xù)續(xù)的描述中拼湊了完整的事情經(jīng)過,臉一下子就白了,看著懷中嚶嚶哭泣的女兒問:“真、真是你那養(yǎng)容丸?”
陸鳴鸞哭得泣不成聲:“母親連你也不信我嗎?真不是我!那養(yǎng)容丸你也用過的,哪里出過這種情況?那可是用那賤人的血……唔!”
陸夫人一把捂住陸鳴鸞的嘴,再慢點只怕陸鳴鸞就要口不擇說出虐待逼死庶妹的惡行。
陸夫人邊捂著陸鳴鸞的嘴邊向王妃告罪:“今日是小女的過失,但小女確實沒有在養(yǎng)容丸中動過任何手腳,且那養(yǎng)容丸我也用過。估計可能是體質(zhì)不同,所以才會有不同的反應。”
阮王妃尖聲質(zhì)問:“一句體質(zhì)不同就想把這事帶過了?本王妃的臉都毀了!”
陸夫人臉色難看,她也猜到阮王妃不會輕易放過,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連王府的府醫(yī)都束手無策,她也不敢夸下一定能讓王妃容貌恢復的??凇?
鎮(zhèn)北王和太夫人的臉色都已經(jīng)發(fā)黑了。
再這么鬧下去,這壽宴也就不必繼續(xù)了,就讓滿京城的達官貴胄都看他們鎮(zhèn)北王府的笑話就好。
就在這時,陸鳴安走上前,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白玉瓶,說:“我看王妃和白夫人的臉像是過敏之癥,正好我這里有一瓶白玉霜膏,專門針對多種紅疹和過敏之癥,可要試試?”
阮王妃懷疑地看著陸鳴安,語氣不善:“你這東西當真管用?”
阮王妃很不喜歡裴玄這個兒子,對這個沖喜的兒媳婦就更沒有好感。
原本的“陸鳴安”剛嫁到王府時沒少被阮王妃磋磨,每天天還沒亮就要把人叫過來立規(guī)矩,一整年都是如此。大冬天清早在王妃院子里一站就是一兩個時辰。
后來還是原主昏倒大病一場,差點沒救回來,王妃被太夫人叫去訓斥了一番,才停止了對原主的折磨。
陸鳴安點頭,還打開蓋子挖了一點乳白色的膏體抹在自己手背上:“這東西我才用了半個月,效果很好。就算沒有過敏紅腫,日常使用也能護膚。”
阮王妃看著陸鳴安吹彈可破的肌膚,心想確實比之前好多了,人白了不少,連帶著都覺得變好看了許多。
又看陸鳴安用在手上確實沒什么問題,這才接過來。也是想著自己的臉已經(jīng)這樣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阮王妃急不可耐地挖出一大塊膏體抹在臉上,揉勻抹開。
先不說效果,這清清涼涼的感覺就很舒服,那種抓心撓肝的瘙癢感也漸漸淡了。
肉眼可見,那些紅點淡了不少。
這神奇的效果驚呆了眾人。
誰都沒想到這東西能見效這么快。
周圍的女賓迫不及待地跟陸鳴安打聽這東西哪買的。
陸鳴安笑著說:“就是半個多月前,永安街那邊新開了一家叫沉魚閣的養(yǎng)顏堂,我逛街時剛好看到他們開業(yè)酬賓,就進去買了兩瓶,沒想到會這么好用。你們也可以去看看。只不過那里好東西雖然不少,但每天都是限量供應,去晚了可就沒了?!?
站在阮王妃旁的裴玄忍不住淺淺勾了一下嘴角。他這夫人自賣自夸的本事當真厲害!
女賓們紛紛記下沉魚閣這個名字,預備明天一早就讓丫鬟去排隊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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