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這樣的溫度或許并不會對他們修行之人有太大影響,但整日都在這種環(huán)境中度過,身體的熱量難免流失,如何還能耐得住寒。
    因而,自打火堆點燃,凌風就整個人湊在火堆前,恨不得直接鉆進去。
    凌霜則是直接坐在了雪地中,安穩(wěn)修煉著。
    凌蒼靜靜坐在火堆旁,目光不時在兩個孩子身上掃過。
    玄徹與他相對而坐,準確地說,是躺!
    鐵鈞臨行前特意為他準備的新衣裳,這才短短幾日功夫,就又臟的不成樣子了。
    玄徹卻壓根不關(guān)注這些,甚至那一頭銹跡斑斑的長發(fā)都不曾理會,遮擋著半張臉。
    整個人側(cè)躺在雪地中,手里抓著一根不知打哪兒撿來的樹枝,百無聊賴般敲打著面前的積雪,目光朝凌霜掃了眼,忍不住嘖嘖兩聲。
    “不得不說,你這玄孫女的根骨有些意思,怕是連你都比不上吧?”
    凌蒼聞聲淡淡一笑,“長江后浪推前浪,后輩人超過我們不也是一件好事?”
    “好事?哼,我可沒這般寬宏大量!”玄徹直接翻了個白眼,語氣里滿是桀驁不馴的鋒芒,“我玄徹要做,便要做這天底下獨一份的巔峰至尊!什么后浪前浪,在我眼里都該是墊腳石!”
    “我要讓三界六道提起我的名字就顫栗,讓所有天驕豪杰在我面前都只能俯首稱臣,讓世人抬頭望去,眼里心里只有我玄徹的身影——除了仰望,他們連與我并肩的資格都不配擁有!”
    哪怕被關(guān)了幾十年,玄徹這份桀驁始終不曾被磨滅,這一番話聽的凌蒼只一個勁苦笑。
    良久,凌蒼才有所觸動地說了句。
    “或許還是因為你沒有后人吧,等你有了能傳承你衣缽之人,興許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聽凌蒼提起,玄徹頓時沒好氣地給了他個白眼。
    “這還不都拜你所賜,若不是你將我囚禁在鎮(zhèn)獄司幾十年,老夫何至于直到現(xiàn)在都沒個徒弟”
    說著說著,玄徹的聲音便弱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不自覺落在了整個人都縮在火堆前的凌風身上。
    片刻后,玄徹笑了,只是笑容中卻帶著幾分陰險。
    “老家伙,實話來講,你覺著老夫這一身醫(yī)術(shù)如何?”
    “世間僅有,舉世無雙!”
    凌蒼想了想,淡淡地回應(yīng)了一句。
    倒并非恭維,這番聽起來夸大其詞的話,怕才是對玄徹最中肯的評價。
    玄徹一聽,滿意地笑了起來,頓時一拍手。
    “好,你這老家伙還算是有些眼力,那你說說,老夫是不是也應(yīng)該找個傳人,繼承我這衣缽了?”
    “你想找便去找,這是你自己的事,我自然不會管你,別再害人就行?!?
    凌蒼的反應(yīng)始終平淡,可玄徹要的便是他這個回答,當即坐起身來。
    “老家伙,這可是你答應(yīng)我的,別反悔!”
    說著,還沒等凌蒼回應(yīng),玄徹就迫不及待看向了凌風,吆喝一聲。
    “唯,都快烤熟了的那小子,還不趕緊過來磕頭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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